好,不劳烦李将军了。”
李衡看着沈知渺进了廷英殿的门,才转过身来,拍了下自己的嘴,“笨死?你得了,李衡!说话都不会说!”
但又看到手中握着的那把伞,拇指在沈知渺握过的地方摩挲了两下,脸上又挂上了笑。
随着时日慢慢推移,贡举的结果张贴在了礼部?南院的东墙上,接着便?是诸位选上来的考生拜崔延祚、郑惜文两位中书令,以及戚照砚这位座主。
王贺的文章确实做的不错,他的名字也在其上,但他并没有在放榜的这日来看,拜座主的时候也没有见他。
荀远微便?将先?前早已想好的制科公之于众,在国子监门口?放了几个开了个口?的匣子,以供想参加制科的人将证明自己才能的文章投放进去,再由宫中的人护送往廷英殿,全程不经过三?省六部?。
许是因?为并不局限于寒门,也给了世家机会,加之荀远微象征性地增设了些恩荫的名额,朝中几大世家也没有怎么反对,这件事便?也顺利地推行了下去。
果不其然,看到了王贺的时务策。
恰又看到了崔停云的请罪奏章,荀远微根本不相信这么大的事情,会是崔停云的授意,更?不相信,他有这个胆量,便?将王贺传到了大理寺。
“崔停云,你倒是说说,你为何要指使于皋出?言陷害戚照砚?”
崔停云跪在地上,回?答地不卑不亢:“这场贡举本应该是臣来主持,半路杀出?个戚照砚,臣又被殿下调出?了吏部?和礼部?,先?前给臣投行卷的考生都无以推荐,臣怀恨在心,一时糊涂,才叫于皋做出?那样的事情。”
荀远微有些心烦,又看向王贺:“那你说说,你就那么巧,就看到了于皋手里那张纸,真的不是有人授意吗?”
王贺深深拜下:“草民的确是偶然看见,绝对无人指使,望殿下明察。”
荀远微冷哼了声,“那你如何解释从尚书省出?来后?,到现在,你消失了快一个月的事情?”
王贺应答地从容,显然是早已想好措辞:“草民那日从尚书省出?来后?,收到邻里来信,草民之祖母病重,草民放心不下,关?心则乱,一时才离开了长安,回?家在榻边为祖母伺候了半个月汤药,祖母病情稍有好转,草民便?迅速返回?长安,但此时关?试已过,好在殿下开设制科,让草民有了得见殿下的机会。”
见荀远微不说话,他又道:“伏惟先?帝以孝道治天下,又开设科举,草民方有沐浴清化,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机会。”
他这理由属实找的巧妙,根据他的过所,他的确有七旬祖母,也的确是京畿人士,来回?时间距离也对得上,他又搬出?荀远泽,荀远微更?不能因?此治罪于他。
虽然不知这两人是不是提前商议过,但确实严丝合缝,无从指摘,崔停云揽罪,于皋死?无对证,王贺拒不承认,崔停云娶了高?氏女,虽然和自己这里,已经出?了五服,但她不能不给渤海高?氏面子,这件事也就只能不了了之,以将崔停云贬官收尾。
分明尘埃落定了,荀远微却只觉得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