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渺认真地点了点头:“殿下,有些事情,总要臣自己去面对?的,臣不能一直躲在殿下身?后。”
听见她这么说,荀远微到底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她的车辇才到大理寺门口,便有小吏跑进?去通报了窦嵩。
窦嵩年逾五十,这几年一直被杨绩压在底下做副手,若非荀远微提拔,他只怕要在大理寺少卿这个位置上终老,见了荀远微,自然是?毕恭毕敬。
荀远微问了韩胜的事情,窦嵩毫无?保留地全部交代给了她。
说话间已经到了大理寺的牢狱门口。
窦嵩亲自提着灯,为荀远微引路。
走了不远,便到了关?押韩胜的牢房。
窦嵩和一边看守牢房的小吏吩咐:“把?他提到审讯室去。”
韩胜身?上还套着枷锁,披头散发,当日被李衡揍得鼻青脸肿的伤也没有褪下去,嘴角上还有干涸的、没有被擦干净的血迹,看着却更?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沈知渺从?一进?审讯室便开始四肢发软,在无?意间对?上韩胜的目光时,又受到牢狱中血腥气?的影响,更?是?没忍住胃中泛起来的恶寒,偏头过去,差点呕吐出来。
李衡就站在她身?侧,见着她这副模样,最先?反应过来,一时也没顾上礼节不礼节,连忙扶住她,抚着她的后背为她顺了几口气?,关?切道:“沈待诏,没事吧?”
荀远微也转过身?来,轻抚着她的肩头。
窦嵩见状,便朝外面吩咐:“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给沈待诏找个椅子过来!”
审讯室原本只有一张椅子,他默认是?荀远微要坐的。
沈知渺渐渐缓了过来,李衡也后知后觉地松开了手:“情急之下,失礼了,沈待诏。”
沈知渺的声音有些弱:“无?碍,多谢李将军。”
荀远微要搀着她坐在椅子上,却被她拒绝了:“殿下,臣没事的,只是?不太适应罢了。”
窦嵩给提着韩胜来的那个小吏递了个眼神,小吏会意,往韩胜的腿弯上踹了一脚,呵斥道:“你最好老实一些!”
韩胜被迫跪在地上,却只是?闷哼了一声。
“你要说什么,这便交代吧。”荀远微睨着跪趴在地上的韩胜,冷声道。
韩胜抬起头来,带着锁链响动,却忽然转头看向沈知渺:“你竟然这般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沈知渺的声音有些发抖:“你,你莫要乱讲!”
韩胜往旁边啐了一口,“你当年流落到邛州,都快要饿死了,要不是?我好心给你吃的穿的,把?你收留在我家?里,你早被路边的野狗分食了,你如今得意了,不但一口否认你我之间的过往,还将我送到了大理寺!”
“什么收留!分明是?你从?诱口跟前将我拐卖来的,这几年对?我动辄打骂,又何来的恩将仇报?”
“拐卖?你去问问邛州的十里八乡的街坊,谁人不知道你是?我正经讨来的娘子,你来了长安,攀上了高枝,有了情夫,”韩胜说着看了李衡一眼,但很快被李衡的目光吓到了,又转头看向沈知渺:“不但欺瞒殿下,还要诬陷我,你要知道,按照《大燕律》,妻子诬陷丈夫,是?要判刑的!”
听到“十里八乡的街坊”,荀远微皱了皱眉,还真?是?和她想的差不多,这件事恐怕不是?并不是?韩胜一个人的案子,集体犯事的可能性更?大。
沈知渺则脸色一白,不由得往前走了两?步:“你莫不是?疯了,竟然到处乱咬,玷污朝廷命官的清白!”
韩胜颇是?恶劣地一笑:“怎么?我这还没说是?谁,你就这般着急了?”
荀远微在背后道:“我提醒你一句,她现在是?我身?边的翰林待诏,也是?有官身?的,也算作朝廷命官。”
韩胜面上闪过一丝慌乱,但看着沈知渺着急的目光,又道:“说的这么冠冕堂皇,那你说我要不要和你的情夫说说,你在我跟前那几年,是?怎么在我身?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