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掉的酒瓶滚落在地,和散落在地的其他酒瓶混在一起,宋筝打了个酒嗝,用手背狠狠擦了一下嘴唇,于是她苍白的嘴唇变得和眼眶一样红了,在没开灯窗帘拉紧的昏暗客厅里显得尤为阴森恐怖。
“是喝了点。”
“唔....”
冷白的手臂捂了肚子,宋筝突然传来一声闷闷的痛呼。
沈娆的情绪也被她这一声痛呼带动了起来,背脊紧绷,眼睛不安地眨着,“你怎么了?”
宋筝无所谓地笑笑,“没事,没吃饭吧,胃有些疼。”
沈娆:“宋筝!”
过了好一会儿,沈娆听见”噗”的一声,是瓶盖被打开声音,宋筝又开了瓶酒。
熬过那一阵搅胃般的疼痛,宋筝无所谓地笑笑。
“你吼我做什么,忘了恭喜你了,新婚快乐。”
“担心我吗?来看我不就好了。”
拳头捏紧又松开,沈娆平复着呼吸,“我不可能再跟你接触的,我不想让时然伤心。”
灌了一大口酒,她喝得太凶,酒从唇角流到脖颈,在钻进衣领,宋筝整个像是被泡在酒缸里似的,浑身充斥着酒气。
“你不想让她伤心,所以就伤我的心吗?”
沈娆抚额,面露倦色,“我很抱歉,但是只能这样了,你,忘了我吧。”
宋筝:“忘?怎么忘?你教教我怎么忘,好不好?我不可能忘得了你。”
沈娆:“别说这些了,我是时然的妻,得和你保持距离,这是我最后一次联系你了,对不起。”
宋筝:“你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当初那样对你。”
沈娆及时打断她,“以前那些事情就别说了,我也没跟任何人提过,就这样吧。”
宋筝:“你有没有爱过我。”
沈娆:“爱过。”
宋筝:“现在呢?”
沈娆:“我只能也只会爱时然了,抱歉。”
宋筝:“我明白了。”
挂了电话,沈娆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心脏发出沉闷的痛,谁对谁错在她们的三人关系中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除了在时间的流逝下慢慢遗忘,也没有别的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沈娆将脸埋进双手里,深深叹息。
电话突然响起,她被吓了一跳,以为是宋筝打过来的,一看屏幕,没想到是秦时然。
她快速收拾了一下情绪,轻咳了两声,接起。
“吃饭了没有,娆娆。”
秦时然很是温润轻灵的声音响起,如同清泉一般流淌在沈娆耳际间。
沈娆看了一眼桌上的时间,12:15,答道,“还没有,正要去。”
“又忙到忘了吃饭?午餐跟我一起吃好不好?我在你工作室附近,在等红绿灯了。”
“好。”
沈娆临走前联系了宋筝的经纪人,让她去给宋筝带些吃的,并监督她吃下去,而且叮嘱了她经纪人,让她别说是自己联系她的。
宋筝渐渐的也出来活动了,只是她更瘦了,瘦得只剩下一副骨架了,身体在衣服里空荡荡的,而且性情十分暴虐,常传出她在摄影棚骂人掀桌耍大牌,没有半点职业精神的丑闻。
于是早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摄影师纷纷发声抵制她,那架势是势必要除了她这颗商业摄影圈的毒瘤,宋筝却一点不在意这些,任由那群无用的猴子在互联网上蹦跶。
她渐渐也出来社交了,喝酒也不像闷在家里喝时那样不知节制了,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只不过有不知情的新人娇笑着往她怀里坐时,她会看都不看对方一眼,随即将冷冰冰的酒从那人头顶上浇下去。
嫩得能掐出水来的小姑娘连忙从她怀里跳出来,屈膝低头,颤颤巍巍地道歉。
“对,对不起宋老师。”
“滚吧。”
友人笑着推过来一杯酒,见宋筝端起酒杯便是一饮而尽,豪爽洒脱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