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深坐在另一个角上,也撇撇嘴装哑巴。

大床房就那么大点地方,迈开腿走两步就能把屋子转一遍离得再远也远不到哪儿去,他们硬生生就这样谁也不理谁,直到晚上十一点。

分针一过正中央,两个人便时不时偷瞄一眼表,眼见着距离零点越来越近,房间内无形的对抗焦灼起来。

不接吻就要循环,总得有人先开口。

戚林铁了心要耗到最后,反正他不怕耗。

但江亦深完全没有动静,戚林背对着他,竖起耳朵听,连布料摩擦声都没有。

他控制着角度转脸偷看一眼,以防江亦深睡死过去了。

不看不知道,江亦深正靠在床头盯着他的背影,眼神是散的,只是在看着他发呆,却也吓得戚林一个激灵,立刻把头扭回来。

又耗了十分钟,身后的人清了下嗓子,念出打了很久的腹稿:“那个,1703同志。”

“干什么。”戚林问。

“快到点了。”江亦深说。

戚林纡尊降贵地转过身,盘腿坐在床上,半天才开了金口,阴阳怪气的:“不是说不想为了循环亲吗?”

江亦深一听这含沙射影的,只觉得牙酸:“你怎么这么记仇呢?这话还有后半句呢!”

后半句是“我要只是因为喜欢”,但他俩现在默契地谁也没说出来,大大方方地表达“喜欢”对他们来说仍然太困难了。

没办法,打小没养出来的自信剖白,只能以后慢慢学了。

单日循环在这个时空无疑是浪费时间,他们必须尽快找到每次传送的契机,回到现实时间线去。

见戚林这副给自己打起视死如归的模样,江亦深怒从心中起:“不至于吧!有这么下不去嘴吗?”

戚林一口牙都咬碎了,用力闭了闭眼睛,凑上去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