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桌子，椅子，飞机杯，尿壶，是可以互动的宠物，是一切。

唯独不是人。

他们不为自己而存在。

沈巍喜欢那个样子的我吗？我要变成那样吗？

罗浮生犹豫着，几乎游魂一样的走完了全程。

“可需要再看看？”

调教师谦卑的问。

“不必了，我大概了解了。有关于细则……”

“我们有手册，如果您需要的话，可以购买一份。”

“好。”男孩几乎没犹豫。

……

那是一本巴掌大小的册子，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文字，还配有生动的插图。

罗浮生拿到之后，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找了个角落，仔细翻看。

半晌，他猛的合上书，深吸一口气后重重吐出。

“草，看不懂！”

文盲小狗发出绝望的感叹。

“什么看不懂，需要帮忙吗？”

忽然，罗浮生听到身后传来阴冷的声音。

一瞬间，罗浮生一个侧步，面向声音传来处，满脸警戒。

是白老板。

也是洪帮的烟土供货商。

此刻，那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死死盯着罗浮生，目光中带着阴冷的贪婪。

这种目光激活了男孩杀戮的本能。

在过去的十八年里，这是男孩保护自己的方式。杀掉每一个对自己不怀好意的敌人，自己就安全了。

但是，现在，此时此刻，不行。

罗浮生克制住想用利器划开对方喉咙的欲望，垂手站好：“白先生好，我的事情只是小事，不需要麻烦您。”

“呵呵，我明白，小事当然不需要我。”白老板眯着眼睛笑着，“但大事怎么就不找我呢？当初没钱的时候，直接找上我，我也能给你免债啊。”

说着，白老板靠近罗浮生，伸手就想捏罗浮生的下巴。

罗浮生后退一步，拒绝得果断而恭敬。

白老板也不生气，罗浮生的拒绝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别着急拒绝，沈巍给你的，我也能给你，而且，我不会像他那样偏执，你甚至还可以在洪帮当你的玉阎罗，我甚至可以指定你成为烟土生意的唯一负责人，让你从此在洪帮能真正说得上话。”

“给谁玩不是玩呢？重要的是，要有足够的回报，不是吗？”

白老板笃定的望着罗浮生，他相信这样的好处，一定可以让这个被凌辱折磨的年轻人动心。

当然，姓白的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一直不明白沈巍为什么执着的让罗浮生和洪帮断了联系。

听话的男孩那里都有。

把位高权重的杀身按在身下肏得哭嚎，这种事，才叫真稀奇。

“考虑考虑？”白老板继续追问。

“白先生，我已经属于沈先生。若我离开，沈先生没有拿到足够的补偿的话，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罗浮生垂眼。

“啧，你不相信我能护住你？”白老板露出了傲慢的神色，“我承认沈老板年轻有为，但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东江，他的势力还没那么厉害。”

“那您呢？”

“我？”白老板神秘的笑了笑，避而不答，“你先回去好好想想，给我个答案。最好在离岛之前给我答案。”

……

白老板离开之后，罗浮生在赌场里面寻了个僻静的地方，点了杯烈酒啜饮，思索着刚才得到的信息。

没错，东江也不是第一天有烟土生意，白老板和东江青洪两帮的势力交缠可能比想象中的复杂，而沈氏……

沈巍可能确实在这地方根基薄弱。

罗浮生恍惚间感觉到陌生。

自己这么些年，为洪帮出生入死，可却从来没见过白老板，甚至对洪家的生意也知之甚少。

可能因为我没什么本事，不配知道洪帮那些生意上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