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给娶进门。

孙小花轻声说道：“我妈妈说了，如果一个男人外面有了人的话，就算是家里有孩子，也很难会回心转意的，毕竟孩子谁都能生，有了女人怕没孩子吗？”

她似乎怕伤害到了戚妄，一直斟字酌句，思考着如何说才能不伤害到自己的这个朋友。

戚妄沉默了很长时间，突然开口问了一句：“所以这就是你要带我去看我爸爸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相处的原因吗？”

孙小花微微一愣，倒是没有想到戚妄的反应竟然会如此淡然，仿佛刚刚那个在橱窗外面站着的双目赤红浑身发抖的人不是他似的。

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底深处翻腾而起，孙小花试探性地开口说道：“你觉得呢？”

戚妄没有回答，二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尴尬了起来，孙小花总觉得现在的戚妄好像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她试图和戚妄多聊两句，然而对方却突然转换了话题。

“时间不早了，到了上课的时候了，我们回去吧。”

说着，他脚步一转，率先朝着学校的方向走了过去，看他那样子，像是丝毫不在意刚刚自己看到的那一切似的，这种反应更是让孙小花心慌，她设想过戚妄会有过种种反应，唯一没有想到的是，他会像是现在这样淡然，仿佛那一切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孙小花心中有些焦急，她快步追了上去，与戚妄并肩而行，看着面色平静如水的戚妄，她总觉得戚妄的心里面像是憋着什么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东西就会彻底炸裂开来。

“戚妄，你跟我说说话好吗？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好害怕……”

戚妄回头看了孙小花一眼，轻声说道：“你害怕什么呢？”

戚妄的眼睛是纯正的黑色，里面一点光芒都没有，被他用这么一双纯黑的眼睛看着，孙小花的背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来，仿佛自己所有的秘密在她的眼神下都无所遁形。

两人之间原本还算是不错的气氛在这一刻悄然发生了改变，孙小花不由自主地往旁边让了一步，拉开了与戚妄之间的距离。

“我就是，就是觉得你现在这样不太好，你有什么就说出来好不好？我会帮你的，你别这样憋着……”

她试图让戚妄发泄出来，就算他大吼大叫，大哭大闹也好过现在这个样子。

此时的戚妄太过冷静了，冷静的仿佛都不像是那个刚刚看到自己父亲出轨的模样。

“戚妄……”

“没有什么憋不憋的，我早已经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了，只是我妈妈看不清楚，她不愿意离婚，我又有什么办法。”

原主劝说过宋童玉很多次，掰开了揉碎了跟宋童玉说，他曾经无数次告诉过自己的妈妈，他并不需要一个只会打人的爸爸，他和妈妈两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可是宋童玉像是魔怔了似的，她总是臆想着如果没有爸爸了，戚妄的日子会如何如何凄惨，会如何如何被同学们所欺负，她觉得自己是在为戚妄付出，在为他的奉献，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戚妄好。

就连年幼的原主都隐约察觉出来戚少城这种癫狂下的不对劲儿，可是宋童玉却还是不停地催眠自己，总以为只要她逆来顺受，戚少城就会回头。

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能做的事情有限，他劝说过，甚至争吵过，可是能决定母子二人未来如何的人不愿意松开手，他又能如何？

其实原主看得很明白，不想离婚的人从来都不是戚少城，而是宋童玉，她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原主不离婚，可若她真像是自己所说的那样那么疼爱自己的孩子，又怎么能忍心看着自己的儿子被绑起来，一次又一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被父亲暴打凌、虐？

刚刚看到的了一幕不过是证实了戚妄对戚少城的猜测而已，对改变现状并没有什么意义。

孙小花还想说些什么，戚妄已经加快了步伐，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走远了，而孙小花看到他毫不留情远去的背影，气得跺了跺脚，急忙跟了上去。

“少城，少城，你在看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