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跟你说话,装什么哑巴?”

他呼吸声越来越沉,说不来哪里不大爽快,大概是从夜店泡一整晚回家后,听见她在医院照顾小叔的消息,从那时起他就莫名很生气,闭着眼都能想象到他们在医院里干些什么勾当。

“姜宁昱。”

弱小的知晓心头颤着,吓的大气都不敢出,“....放开我。”

她稳着呼吸,小声说:“你弄疼我了。”

姜宁昱没吱声,盯着那双惊吓过度的兔子眼看了半响,她清澈的眸底泛起盈盈红光,他喉头滚动,咽下狂乱的思绪。

那一瞬,他突然想明白昨晚去夜店的路上,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被路边贩卖的兔子吸引。

他觉得自己有病。

没病...谁会干这种傻逼事?

放开她的同时,他揪起乱跑的小兔子顺手扔她腿上。

“取个名字。”他别扭的看向别处。

知晓深感自己这颗木鱼脑袋脑容量太少,压根跟不上这位少爷变脸的速度。

要换作以前那般全天候冷腔冷调,习惯了到也不觉多刺痛,可他现在就跟人格分裂似的,好一下,坏一下,你永远都猜不透他下一秒会换作哪张面具。

说真的,还不如一坏到底。

“长得软软糯糯,可以叫它糯米...”

“小哑巴。”

他低声打断她的话,也不知想起什么愉悦事,笑容都明朗起来,“跟你一样笨,又不会吭声,这破名字最适合它。”

知晓:“.......”

你都想好了还问我做什么?

“随你,开心。”她不冷不淡的附和一句。

姜宁昱侧头盯着在她掌心蹦跶的兔子,低手去撩拨它小小粉粉的耳朵,故意阴阳怪气的叫唤:“小哑巴,蠢不拉几的小哑巴....脑子进水的小哑巴....”

知晓越听越觉得他在指桑骂槐,难得硬气一次,将兔子塞回他怀里,“你的兔子,你自己照顾。”

他心情似乎不错,特别是成功惹的她横眉竖眼,阴郁苦闷,心里头莫名解气。

后半段两人相处还算正常,只不过听了他一路念念叨叨,恨不得把“小哑巴”的前缀叫出花来,总之全是一水侮辱人的话,还都不带重复。

知晓心地善良,懒得跟他计较。

只是下车前她少有的耍脾气摔门,并且趁他发飙前火速消失。

下午的课结束后,外头天都黑了。

晴朗了一整日,到了傍晚,天空又落起毛毛小雨。

知晓没打伞,跑到校门口时,发尾沾染湿意,长睫毛挂满剔透雨珠,轻轻眨眼,闪烁一地珠光。

黑车还停留在下车的位置,后座上了锁,她觉得奇怪,轻轻拉开前车门,就见驾驶座的姜小少爷瘫在座椅上睡的东倒西歪,软萌小兔子放在眼睛上遮光。

一人一兔,睡得香甜。

“你醒醒,别睡了。”知晓坐上副驾驶位,细声细气的喊他。

起床气爆炸的少年粗暴的抓开兔子,神色困顿的睁眼,眼神凶的要咬人。

知晓倒没以前那么怕他了,许是自己成长不少,又许是清楚这人外热内冷,她环顾车后,没见到吴叔的身影。

“吴叔呢?”

他两手枕着头,闭着眼,还没完全醒,“回去了。”

“哦。”

气氛突然冷下来,她不知该接什么话,见他睡眼惺忪,硬着头皮问了句,“你下午没去上课?”

他缓缓睁眼,侧头瞥过来,冷着嗓,“谁告诉你,我今天有课?”

知晓愣住,失神又失语。

“走吧。”

他坐起身,熟练的启动车。

知晓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小心翼翼的问:“我们....回家吗?”

“回家?

姜宁昱轻蔑的哼,""怎么可能。”

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