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鸣被刺的眼虚虚低垂,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阴霾。

想笑一声,但喉咙干哑,把笑声堵住了,就发出一声顿顿的呃。

祝鸣是想反驳一下的,但一来没底气,二来没力气。

屠维说:“过去的你在春天长大了,长得更加反复难以捉摸。所有你厌恶的都茁长成长了,就像嫩苗和成株的模样不同,所以你没认出来,但它确实是你的一部分。现在,这一部分正在茁壮成长,试图吞噬你,取代你。”

她就这么看着祝鸣,没有殷钰常带着的脱离尘世的轻嘲,却多了一点点怜惜。

有时候祝鸣真觉得自己很没出息,被殷钰的脸这么看着,就会产生一种在被她爱着的错觉。

这错觉的过后是自我的恼怒,祝鸣反倒更生气,还不如被殷钰轻慢呢,至少习惯了,打起来没压力。

“噢!……那还不快带我走。”她蹬了蹬两条无力的腿,像个耍无赖的孩子。

“走去哪呢。”屠维温柔却无情地说道,“过了春天,还有夏天,夏日结束,就是收获的秋季。”

后果不言而喻,如果老老实实顺着雪山的规则走下去,祝鸣会被彻底吸干取代。

那要怎么办?

这句话在唇齿间含着,却始终吐不出去,祝鸣揉着酸涩的眼睛,不想承认自己猜到了处理办法。

可是她不吭声,又堵不住屠维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