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仁燧也很茫然:“是啊,京兆府来人干什么?”

侍从们回禀,得到准许之后,从外边将门打开。

阮仁燧探头去瞧,就见先前在楼下匆忙离开的那中年人和一个红袍官一起,神情严肃,面色沉沉地上楼来了。

阮仁燧:“……”

他无语之中,又觉得有点好笑。

感情之前不是直接走了,是去报官了啊……

看这架势,想必那中年人也是官身。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品阶了。

不过……

管他呢!

阮仁燧心想:连我都不认识的官,能有多了不起!

他懒得跟人掰扯,就叫近侍过去:“给他们看看你的腰牌。”

那中年人与那红袍官到了近前,便被侍从们拦下,眉头将要皱起的时候,面前已经被人推过来一面禁卫腰牌。

两人对视一眼,脸色齐齐一变。

再见一个年幼的小郎君背着手站在走廊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忖度他的年纪,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他们赶忙上前去躬身行礼,口称:“楚王殿下!”

阮仁燧没理那中年人,倒是问那红袍官:“你在京兆府当差?”

那红袍官道:“回禀殿下,臣是京兆府少尹任子高。”

哦。

阮仁燧心想:说起来,这还是前辈呢!

脸上倒是不显:“任少尹,你到这儿来做什么?”

任少尹禁不住扭头瞧了旁边人一眼,如实道:“祁侍御史往京兆府去,道是有人公然以身份凌人,行径顽劣,不容忽视……”

阮仁燧听得皱起眉来。

他一脸感同身受般的气愤:“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有这种事?真是太让人生气了!”

一边说,一边叫任少尹免礼,直起身来。

任少尹从令随之起身,祁侍御史紧随其后。

阮仁燧瞟了他一眼,讶然道:“祁侍御史,我好像没叫你免礼吧?”

祁侍御史听得脸色一变,深吸口气,不得不重新躬下身去:“是臣疏忽了,还请殿下见谅。”

“嗯嗯,”阮仁燧敷衍地应了一声,转过头来,跟任少尹说话:“任少尹,你来晚啦,人早就走啦!”

他一脸唏嘘,说:“祁侍御史说的,就是杨七胖子啊你知不知道杨七胖子是谁?”

都没等任少尹说话,阮仁燧就自顾自地给出了答案:“就是宁国公府杨少国公那个不中用的弟弟!”

他说:“杨七胖子真是混蛋,带了一条花蛇出来吓唬人,害得称心娘子生意都没法做你知道称心娘子是谁吗?”

任少尹不动声色地觑了一眼旁边的祁侍御史,唯有摇头:“这,臣还真是不知道……”

阮仁燧就叫称心娘子出来:“你来跟任少尹说一说今天这事儿吧。”

称心娘子开茶楼接待八方来客,自然八面玲珑,长袖善舞。

她早先就瞧出来这对年轻的母子身份非同寻常,现下知道竟然是宫里的皇妃和皇子,哪里还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再则,她也没有诬陷杨七啊,本来就是他带着蛇来生事的!

称心娘子就温声细语地把事情经过给讲了。

任少尹听得皱眉:“这个杨七,简直是胡闹!”

“是呀!”阮仁燧附和了一句,又叫人过来:“去找杨七回来,让他把事情解释清楚,可不能让任少尹误会我!”

先前一场大闹,杨七被吓软了腿,这会儿都没走出去多远,就又被人给提回来了。

阮仁燧问他:“之前你带着蛇来这儿吓唬人,耽误人家做生意,是不是确有其事?”

杨七哪敢驳他的面子?

这可是连圣上他舅都敢冲上去撒一泡尿的狼人啊!

杨七原地滑跪:“是的、是的,一切正如殿下所说。”

阮仁燧就一摊手,神色轻快,语气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