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亲切地去探望了还在坐月子的费氏夫人。

德妃亲切地把儿子和大公主放生到了费家的花园里。

德妃亲切地叫来了夏侯夫人,母女叙话。

德妃气势汹汹地叫人传先前议论过自己的陈大娘子等人过来挨骂。

……

费家今天请的客人不少,各府的小娘子自然也不少。

大公主一看有这么多年纪相仿的小娘子,就打心眼里觉得亲热,跟弟弟说:“岁岁,我们去那边玩儿!”

阮仁燧不太想去:“哈哈,婉拒了哈。”

大公主:“……”

大公主只得自己一个人过去了。

杜鹃花开得正盛,深红浅粉,绚烂如霞。

一群蜜蜂在杜鹃花从里嗡嗡嗡。

阮仁燧背着手漫无目的地从花丛里走过,忽的瞧见不远处地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洞,穴口幽邃,不知道是什么小动物的巢穴。

阮仁燧一下子就来了好奇心。

他左右看看,就叫人去给自己取一只小凳子来坐,再找一把铲子用来挖土。

侍从:“……”

侍从照着他的吩咐去做了。

费家大概有专人负责修剪花木,杜鹃花被修得高低恰当。

阮仁燧今年才三岁,本来就矮,往凳子上一坐,整个身形都被遮挡得严严实实。

阮仁燧很小心地用铲子挖面前这个洞穴,仔细着不要挖塌了,亦或者堵塞了通道。

他在这儿挖来挖去,自得其乐,花园里的人也陆陆续续地多了。

有嬉戏玩闹的小姐妹。

有吟诵诗文的年轻郎君。

有几位上了年纪的夫人带着自家的小辈儿商业互吹。

还有个小孩儿在没完没了地哭。

不是那种健康的哭,是那种耍赖的,纠纠缠缠、黏黏糊糊的哭。

阮仁燧起初还在忍耐,过了很久,对方还不停,他就觉得烦了,就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地去寻找哭源。

阮仁燧愤怒地发现那小孩儿看起来居然比他现在还要大!

阮仁燧愤怒地发现那小孩儿在追着一个小娘子打,用力踮着脚,痴缠着打人家的脸!

那小娘子比那小孩儿大好几岁,眼睛里含着泪,又不能真的还手,只能狼狈地躲闪。

她央求似的看着旁边的一个妇人,可对方根本没有注意到这道目光。

亦或者说注意到了,但是并不在意。

那妇人脸上带着点骄傲和与有荣焉,跟周围面露隐忍之色的女眷们说:“这孩子就是脾气大,性子活泼,我们也管不了,不顺着他呀,就躺在地上打滚儿,男孩子嘛,真没办法!”

又说那小娘子:“跟你弟弟玩一会儿,他追着你,是喜欢你,跟你亲近呢……”

这话还没说完,阮仁燧就拎着铲子,气势汹汹地出现了。

阮仁燧一把揪住那小孩儿的衣襟,贴脸开大:“就是你脾气大是吧?!”

“哭半天一滴眼泪都没掉,干打雷不下雨?!”

那小孩儿给惊了一下,短暂寂静之后,回过神来,就要推他:“你走开……”

阮仁燧冷笑一声,手臂发力,当场把他给推了个人仰马翻。

紧接着抡起手里的铲子,“啪”一声闷响,敲在了那小孩儿屁股上!

那妇人急了,尖声道:“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打人呢!”

阮仁燧可不搞黏黏糊糊、攀扯不清那一套!

他两手插腰,口齿特别麻利,声音特别清脆地告诉她:“我是皇帝家的孩子!”

一语落地,所有人都被镇住了。

侍从们及时地跟了过来,众人见状有所会意,赶忙躬身行礼。

阮仁燧用自己的铲子指指点点:“干什么,怎么带孩子的,哭起来没完没了了是不是?这是你们家炕头吗,有没有公德心啊?!”

“管不了?让我管我不信有管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