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心脏骤然停跳,刑鸣连阖上眼皮的力气也丧失殆尽,他惶惶睁着眼睛,却看不见任何东西。 太累了。累得灵魂出窍,累得全身血肉都被无形的利齿磨吮干净,只剩累累骨架。 好像自打刑宏过世,他就没歇过,一个人走一条漫漫长途,终于感到累了。 视力完全丧失,听觉也仅存一线,他在半昏半醒之际听见一个声音,对他说,刑鸣,看着我。 这个声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低沉动听,像在钢琴低音区间跳舞的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