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的东西真浓啊。”雌虫边说着,边抹了把私处涌出的浊液,和着血涂在了雄性的鼻梁上,再扭曲得低笑着,吮吸得干干净净。

希尔洛没有说话,只是麻木得睁着无神的绿眼睛。雌虫没像以前一样给他留下休息的时间,等精力一恢复就重新开足了马力,将半软的阴茎轻易玩得硬如钢铁。

“过了这次,我们两清了。”希尔洛忽然说。

雌虫怒极反而轻松笑了:“你想跟我两清?做梦。”

“没错,谁也不欠谁的。我打你一枪,你”雄性疲软的身体突然惊厥了起来,他咬着牙,和着血,嘶哑的气音冲破嗓子:“你,枉顾我意愿,折辱、我!”

“就这样,结束吧。我会离开。”他说完,像是被谁抽光了灵魂,任凭雌虫怎样用残热的肉眼折磨他,再也不肯做出反应。

他身体里的那根弦绷断了,他不在乎了。

阿内克索抓住他的衣襟提起几分,逼着他和自己对视。凶暴的野兽完全丧失了理智,在他听到雄性宣布离去的那一刻,他就彻底疯了。

“你是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哈哈哈哈。你在抗拒什么?你竟然敢拒绝我?你不听我的话,居然不听我的话伤害你自己?你浑身上下都是我的味道,从里到外都被我标记了”,他扯碎了手铐,抓住雄性的手强按在自己肚皮,狰狞笑道:“这是你的种子,你自愿给予的,现在正吸收我的血肉成长呢。你早就和我融为一体了,你还想离开?你怎么敢?”

曾经溢满了宠溺的灰眼睛灌注了血色:“我就不该给你自由。谁也无法从我身边夺走你,包括你自己!”

雄子静静望着雌虫,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无望的可怜虫。

“离开我过得很快乐?不,你必须留下来,我会囚禁你,你的余生应该活在我身边,我不会让你接触任何人,你的眼里只有我,你的身体只有我能留下痕迹,你只能需求我,你只能想着我!”

犯下大错,即将被抛弃的狂兽从里到外都崩坏了,他俯视着雄性,失控得泄露了潜藏许久的黑暗面:“我可不是什么贤妻良母,是不是我这一年压抑着,给了你错觉?你要出去让别人毁灭,不如给我机会”

他故意切换上怜爱的语调,轻柔抚过雄性的脸:“我的小花儿,至少我是真的爱你嘻嘻。”已经开始干涸的血洞在拂过面庞时留下了些许深红色的凝血和碎肉,子弹穿透皮肉后产生的蛋白质焦味混合了干血的腥味,希尔洛的胃翻搅了起来。

忍耐着心理和生理的严重抗拒,希尔洛心如死灰,注视着对方说道:“你是什么样的虫,我早该知道。”

再后面的细节,希尔洛记不太清了。雌虫高频机械式的颠坐持续了几个小时,他也许昏过去两回,醒来发现雌虫还在重复着动作,即使他已经闻到了交合处传出的血腥气息,那具怀孕的沉重肉体依旧沉默着,仿佛不知疲倦,吭哧吭哧得喘着粗气执行榨干雄性最后一滴精液的大脑指令。

平时越恩爱,矛盾爆发时只会更尖锐。坏掉的伤口,不戳烂脓包,挤出坏血,一味用包着糖衣的止痛药拖延,只会越来越糟糕,彻底拖垮整段关系。

没什么比两个互相了解的虫之间爆发争端的惨烈程度更令人心悸。正因为熟悉到了骨子里,才知道挖烂爱人的哪个痛处能令他痛彻心扉。

希尔洛从军政府主舰的司令官就寝室醒来已有四个钟头。活动空间不小,毫无疑问大门紧闭,三发肩扛式小型粒子炮才能打穿的防护门阻断了所有逃离的希望。

但也不是束手无策。

他在昏睡中被完全摘下了代肢组织,只留下扎有束口的光秃断面。希尔洛扯过衣袍,遮住丑陋的伤口。他朝着镜子瞄了眼,脖颈、肩头,转过身拉开衣襟,后颈,肩胛骨,解开系带,松散的袍子下,小腹和腰侧的吻痕若隐若现。

身上的睡袍也是雌虫的私物,这间屋子里从内到外都弥漫着阿内克索的气味,包括他自己!

他,无法逃离。但他必须逃离这个窥视他内心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