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反而把机会浪费在和雄性纠缠于谁做得更过分这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实在是很不聪明也不明智的做法。
他也早就过了会和一个小年轻吵架怄气的年纪了。
阿内克索仔细替他清洗了伤口,涂上止血剂。如果不是雄性放任,纵横交错的伤口早就应该好了大半了。阿内克索在心中腹诽着雄性的任性,一边又忍不住冒出愉悦,毕竟在这世上,希尔洛只会跟他一个耍小脾气。
他将染上血丝的被褥扯下来,丢进清洗通道,换上了一套新的,找出一管化瘀软膏,绕到了床的另一边。双手撑在床边使力,重心突然改变,血液流转,他眼前一黑差点摔下轮椅。
他颓废得倒回轮椅,呼着气,发现雄性的睡姿依旧安稳平静,有些恶意得想着,他要是坐翻了轮椅倒在地上,就不信这小虫会不起来捞他。
阿内克索很快劝说自己放弃了想法,他不需要过早拆穿雄性,一个醒着的睡美人足够他方便行事了。甚至,如果不是阿内克索下半身还没恢复,他不介意顺便占点平时难以占到的便宜。
雌虫借助强劲的手臂力量爬上床,小心放置好两条腿,以免刚修复好的骨头裂开。他慢慢陷进了床褥的中央,手臂从床垫和雄性腰的空隙间撑出个洞伸到那边去,揽着雄性将他半拖半抱过来,翻了个面,面对自己。
虽然他很想顺势尝尝被雄子咬得发红的唇瓣味道,但当务之急是处理他胸前的伤。阿内克索记得很清楚,他被雄子逼急了,用尽所剩力气踹了对方一脚,如果他没记错,位置应该是在阿内克索摸到了雄性的小腹,那里果然有一小片淤紫,中心的位置有不少皮下出血点。
雌虫轻轻用药膏给他揉着肚子,缓缓把那里揉软搓热,雄性不安得在他身边动了动,似乎是在表示抗议。阿内克索轻笑一声,捋开额前掉落的小卷毛,亲了亲他的额头,感到嘴唇离开的一瞬,浓密的睫毛似乎颤抖了一下。
阿内克索做完了想做的,就偎在雄性身边睡下了。
大约一个小时后,反复通过脉搏和呼吸确认近在咫尺的雌性已经入睡的希尔洛最终决定睁开眼睛,床头点着一盏温暖的小灯,使他一睁开眼就能看清枕头上的另一张睡颜。
他紧紧注视着那张脸,似乎在寻找一丝仇恨憎恶的痕迹,良久之后,他挫败得放弃了。他开始觉得自己有点发蠢,如同一只兔子,自己把自己送进了狼窝里。
雌虫活生生躺在身边的感觉充实而安定,内心大地震后翻出一块纠乱的土地终于重归平静。
他第一次去摸了背上的伤,在被雌虫的手指碰触之前,那块地方是缺乏知觉的。现在,老雌虫的体温似乎沿着指腹渗透进了皮肉里,他的身体暖了起来,伤口的疼痛浮现出来,夹杂着难以言说的瘙痒,他忍不住悄悄挠了挠,抠出了一指头的血。
雌虫的面孔因大量失血而发白,隔着空气,希尔洛慢慢用手描摹着他的脸部轮廓。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刀削般的面颊,凌厉的下颌弧度,还有他的嘴唇,看起来形状锋利硬朗,吻起来其实是柔软的。
不知道是被怎样一种情绪驱使着,他像是被割断了操纵线的木偶,手指低垂擦过对方的嘴唇,残留未干的血随着颤栗的手指移动,给苍白干枯的唇描绘上绮丽的绯色。行到唇角,他被唇缝里探出的舌尖舔到,猛得缩回手,仿佛被狠咬了一口似得。
他仔细观察着雌虫的神态,发现对方应该只是在梦中产生了应激反应。他一边唾弃自己如临大敌,一边控制不住将视线盯在了雌性的脸上。那一抹血,映衬着那张深峻成熟的脸,显得诡异而暧昧。
那是他的血,这是他的雌虫。
他们纠缠的因果还种在雌性的肚子里。
仅仅是一个稍显亲昵的小举动,跟平时他和雌虫在性事上的胡作非为比起来不值一提,他却觉得两颊温度升高了,慢慢品出了过分缠绵的意味。
雄子想起了他们的孩子,被深深的愧疚席卷。他不仅在施暴途中没有顾忌到发育中的卵,事后也过于把注意力投注到雌性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