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什么?”美丽的雄性转动澄澈的眼珠愤怒地看着他。

雌虫的的手还握在刀把上,他轻松地抽出刀刃,带动墙皮簌簌掉落,拂去了落在雄子肩头上的一些,将钢刀塞进了雄性手中。

“闻到我为你肾上腺素燃烧的味道。”

希尔洛讥诮地说:“我只闻到了上将大人发情的味道。”他说着,报复似得狠狠咬了口停留在自己唇上的手指。

雌虫盯着手指上的小牙印,笑着说:“感谢雄主给我留念,为了报答,请允许我来指点一下你的格斗技。”他忽然凑近了,舔了舔雄虫被刀柄擦得通红的耳廓,“或者我也愿意以你的最高长官身份进行教导,希尔洛中校。”

希尔洛面无表情,侧身躲开他进一步戏弄,沉甸甸的钢刀握在手心的实在感让他稍许安定,他挑着眉,眼中燃起了一丝跃跃欲试:“请指教,长官。”

如果只是由强者来指导他的技术,他完全不介意身份等级的说法。甚至说,比起雌虫半调弄的戏耍,他更倾向于以正常的身份对立进行一场有益于经验增长的切磋。

阿内克索赞许微微颔首。他马上换了一副冷脸,不论是嘴角残存的温情还是眼中的关切都通通锁了起来,严肃冷酷到成功唤醒了希尔洛幼时学习技能时几段被师长臭骂的不快经历。

“下腹收紧,背不要弓那么多,”他用黑色靴子的鞋尖戳了戳雄虫的小腿,漠然道:“膝盖收进去一些,否则如果是我,在你出手前就能一脚踹碎你的膝盖。”

希尔洛忍不住想出声,雌虫以自己的标准来严格要求他根本有些强人所难,毕竟这根本不是一个SS级及其以上虫族四处跑的世界。

雌虫看穿了他的小心思,捏了把他的肩膀,按着他强迫着纠正姿势,换了种更加深沉的调子,缓慢道:“我可是在教您如何正确杀死我呢,我的雄主,你需要认真学好了。”

“感、谢、指教”他咬牙切齿地说。根据雌虫的指点,他出手的速度的确快了许多,攻击范围也更加灵活,但这点短时间的小进步还是根本无法靠近雌虫,在阿内克索第五十次轻松化解他的攻击,并顺势待着他疲累的身体倒在床上,死死压住他后,希尔洛临近体力崩溃,大呼一口气。

他在身体酸软的时刻被雌虫毫不留情夺取了刀子,高大的雌性爬伏在他身上,钢刀冰冷的利刃抵上肌肉充血发烫的腿根,阿内克索仍然坚持履行着一位认真负责好教官的责任,详细地解释着:“从这里刺进去,握住刀柄转半圈,搅碎腿部的大动脉,接着”

寒冷的气息随着金属移动的路径一路向下,“从大腿内侧沿着经络竖直割下来,到了膝盖后方,把刀刃插进去,轻轻松松就能卸掉腿骨。”

“用这种方法能瞬间使对方大量失血,根本来不及等到救援。顺便,”他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所说的话有多残忍,平淡到好似在谈论天气,“你还能欣赏到对方无法移动,惊恐地等待自己全身鲜血流光的情景。”

“我不会‘欣赏’这种东西!”

“没错,的确不值得欣赏,但当你的虫生只剩下收割别虫性命这一枯燥的事了,就”雌虫突然吞回了话,他似乎意识到自己无意间说了太多自己的心绪,话语一转,重新回到希尔洛身上:“不过,我已经有了雄主,就没有必要做些脏活取悦自己了。”

希尔洛冷笑一声,推开他下床,背对着雌虫时情绪翻涌,想要出言辩驳,忽然又觉得有些可笑,雌虫把他当做取悦自身的工具,这种事他有什么可怀疑的呢?难道他还能有其他期待吗?

他听到了雌虫下床时床垫发出的咯吱声,有力的手臂围上了他的腰,钢刀重新被送进了他的手心,雌虫从身后细密地吻着他汗湿的脖颈,嘴唇贴着微微鼓动的颈动脉,细微地叹了口气,说道:“保护好自己,我的小雄子。如果有任何虫想要伤害你,就用这把刀杀了他。”

雌虫强硬地扳过希尔洛的脑袋,狠狠啃咬着咸湿的沾了汗水的唇,在喘息的间隙对他低语:“即使是我,你也不要手软,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