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洵川见一直审不出来,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话:“告诉他……再……不说……那就让他爹娘……和他一起黄泉……路上有伴……”
元安身子一抖,又很快反应过来,低声应是。
他走至怀诚面前,冷冷地道:“怀诚,侯爷的话,你也听见了。你要是再不说,那你父母跟着你也会没命的。他们养你一场,你忍心?还有你那新娶的媳妇儿……怕都会没命……”
在元安提起怀诚的媳妇时,他眼里闪过一丝怨毒之色。
“元安哥,我爹娘没错,错的是我,求你帮我向侯爷求一求情,你们打我杀我都成,不要连累我爹娘……元安哥,我给你磕头了……”
怀诚边说边重重地磕头。
“你给我磕头有什么用?你就是磕头磕到死都没用,还不如把幕后之人交待出来,这样侯爷也许还能饶了你父母一命。”
眼见着怀诚还是犹豫,元安又道:“你不会还在等着那幕后之人来救你吧?你觉得还有可能吗?就怕那指使你之人,连自保都难……”
怀诚似乎绝望至极。
元安干脆再加了一把火,直接吩咐人去拿怀诚的爹娘……
怀诚一听,再也撑不住,将周停云供了出来。
周洵川听了,气得一口血喷了出来。
这个逆子!
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两眼一翻,人直接晕了过去。
元安大惊,慌了神,也不敢自已做主,一边重新去请大夫一边赶紧去报老夫人。
大少爷做出这样的事,他可不敢就这样报给云夫人。
这要是云夫人想瞒下,说不定会找什么替死鬼。
松鹤院。
老夫人这些日子沉郁了许多。
儿子病重,两个孙子自相残杀,甚至侯府的爵位也即将没有继承人……这一桩桩,都如同闷棍敲在了老夫人的心里。
这几日她时常想起田嬷嬷的话。
恪靖侯府的爵位,就算是为了争那口气,她也是不可能让它旁落的。
但让她去周家族中过继,也是万不可能的。
她想起了那个孩子……与其爵位旁落,还不如给了那个孩子……最起码……
正想着,就见田嬷嬷一脸惊慌地进了屋:“老夫人,大事不好了。”
老夫人皱起眉,有些恹恹地想,还能有什么不好的?最不好的事已经发生了。
“说吧,什么事儿?喳喳呼呼的……”
田嬷嬷垂下头去,将元安刚才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老夫人气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孽障!他怎么敢!!!”
“走,咱们过去青松院看看。”
老夫人强撑着一口气,到了青松院,亲耳听了怀诚的认罪。
整个人都似老了十岁。
这可是她亲手教养长大的长孙啊!
这是寄予了她莫大希望的长孙啊!
不仅与兄弟互相残杀,竟然还对亲父下毒!这个罔顾人伦的畜生!х?
“去,将大公子押到祠堂,家法伺候。以后,大公子就安生地待在院子里,不要再出门了。”
这是要一直软禁的意思。
周洵川好容易醒过来,听见他娘的这个处置,不满了:“娘,这个畜生……他要杀了我,要杀……了你儿!杀了……他,杀……了他,不能……软禁就完了。”
老夫人含着泪看向周洵川:“儿啊,娘知道你不好受。可他终归是咱们侯府的长子长孙,要是这事儿传出去,咱们侯府也要完了。咱们先软禁他一段日子,等过段时间,再将他远远的打发到庄子上去……让他自生自灭可好……”
当然不好!
这个孽障想弄死他,他怎么可能让他活在这世上?!
不过此时他心里也清楚,他自已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云绮明显也是靠不上了,他不可能在这时候反驳他娘,让他娘恼了他。
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