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被学校开除,能负担得起高额借读费的可为数不多。”
“从这里离开后,你们就没有了别的退路!”
“想学着城里学生闹自由平等,也不好好想想你们有没有那资格。”
学校广播是新换过的,音响声音洪亮清晰,张宏图的话被送往校园每一个角落,来回震荡着。
“从这里离开后,你们就没了别的退路。”
“也不想想你们有没有那资格!”
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腔逆反之心被兜头一盆冰水浇了个透心凉,令人窒息的苍凉与悲哀,沉默地从他们热腾腾的心口往上弥漫,淹没了那本该炙热的火苗。
恍惚中,他们回想起一年前。
也是这样一个晴朗的清晨,在被暑气浸染的夏日晨风中,那个和蔼的中年胖子对他们笑道。
“你们是一群有着巨大潜力的孩子,拥有着无数种可能。”
“你们只需要好好学习,剩下的交给我,我们一起来创造一场奇迹,好不好?”
——“好不好?”
——“你们不配。”
人群死一般寂静了许久,两任校长的声音似乎仍在空气中对撞着,雪白刃光反射着人眼,激烈的兵器铿锵对撞声凛冽清晰。
张宏图在主席台上发出一声冷笑,俨然一个望见了敌方溃败而逃的敌军首领。
下一秒,他却惊愕地瞪圆了眼。
灿金色朝阳中,孩子们再次抬起了头,逼视着张宏图。
不屈的眸光如锋利刃光雪亮。
当天,张秃鹫的车被涂了一整车鸟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