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芙走了两步,忽然意识到少年还垂着头跟在她身后,就像缀了一条无家可归的小尾巴。

她有些面红,侧头轻声道:“你别跟着我了,我要去屏风后头换衣裳。”

占摇光终于捡回神志,意识到自己唐突的行径后亦颇有羞赧。

“我不会看你的,我在屏风前面背对着你,你能不能和我说说话?”他信誓旦旦地保证。

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带着点恳求的意味,两颗眼珠润盈盈地看着她,舒芙毫无例外地又心软了。

是以两人之间隔着一架

“阿芙?”占摇光叫了她一声。

舒芙手指摸到腰间,拉开了纠缠的束带,身上襦衫的领口也随之松散,露出一截白而莹润的胸脯。

偏偏占摇光又在一步之遥以外突然叫她的名字,自然而然就让她想起了对方那晚伏在她胸口处亲的模样。

舒芙鬼使神差地将手探进胸衣,用指尖轻轻压了一下顶端娇嫩的小尖,脊骨立刻回以一阵颤意。

但她的手指是凉的,力道是轻的。

比起少年湿热的、富有力量的、用唇瓣和舌尖所做的吮抿带给她的快感实在是差得太多太多了。

她心中乍起一阵莫名其妙的羞恼,故意不理他。

占摇光没听见她的回应,只当她是不想说话,于是仍继续道:

“我说如果,如果有一日我要离开长安了,你会不会一直惦记我,永远不忘记我?”

舒芙一愣,旋即想到了少年肩头的柳絮和他先前的情状。

“你上午出门的时候在长安城中见到了你的族人?”她问。

“是,”他眼睫垂下,眸底晦暗难明,“我从玄武大街路过时见到我一个族姐带着几个弟妹,从一间卖油粮的铺子里出来。

“我小心跟在他们身后,却发现他们在长安内一处坊内赁了间两进的宅子。

“当日他们追我到长安,于是我情急之下躲到你马车底下,我以为他们找不到我就会离开长安,没想到他们甚至在这里租了房子。

“我猜他们是用族里的秘术算准了我就在长安城里,但拿不定我的具体位置,于是干脆住下来慢慢找我。”

但长安城总归就这么大,他前段时间又不是完全待在舒芙屋里寸步不离,总有一天会让他们找到蛛丝马迹的。

“阿芙,”占摇光道,“如果我现在不走,将来也许就走不掉了。”

舒芙默了一默,将换下的衣裳搭在屏风上端,又开始往身上穿那套绿罗裙。

少年靠在屏风另一侧,微仰着头看着房梁上仙草瑞禽的浮雕,静静地等待她的答复。

忽然,他面颊上一凉,鼻尖萦上一息说不清道不明的女儿香。

他双颊猝不及防浮上一抹红,这抹红不断地向四周攀援,很快将他整个人烧得面红耳赤。

是她搭在屏风上的腰带垂在他面上了。

他将腰带攥在手里,目光不由地朝身后瞥了一瞬。

少女窈窕合度的身段被朦朦胧胧的绢素屏所掩,只将将看得到模糊的人影。

她拿着胸衣往身上穿,动作仍不熟稔,折腾了许久都没穿好,两只团团的乳房被布料裹得一动一颤。

要颤到他心里去了。

少年心跳剧烈,强逼自己转移了视线,他低头看向手中柔软的腰带,兀自纠结了片刻后,仍是乖乖将它挂回了屏风上。

舒芙这时也换好了装束,从屏风后绕出来。她甚少穿绿颜色,偶尔穿一次竟显得格外清美秀致。

她朝他走来,张开双臂抱住了他的腰。

占摇光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便将她搂紧了,少年清晰的下颌骨向下压低抵在少女肩头。

他不由想:

她这时候来抱他,是不是说明她跟他一样也不想两人分开?

她有没有一分两分的可能也喜欢他?

那他不要走了,就算那些人找过来,大不了就撕破脸打一架,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