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老师,”高睿手里还捧着书本,“我给她送东西。”

我这才想起来他全名叫吕梁。

“你真不当主持人了啊?我记得你之前主持新生仪式,那氛围可棒了,要不再试试?”

“谢谢老师,我也很喜欢做主持,可是我最近学习确实很忙。”高睿礼貌地推脱,“我可以看你们彩排吗?”

“可以可以,欢迎。”

我想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无奈台上的聚光灯无死角地把我暴露出来,中空的地板每踩一下脚步声都在大厅里回响,我举起麦克风想念台本,吕梁冲上台猛地地拽了一把袖子,才想起来自己一走神记错了站位,愣神的片刻,接台词慢了一拍。

“这里怎么少了一段?”高睿歪歪脑袋,插着手,一副导演的派头。

“词还没改好。”

“谁改的?”

“我。”男主持举手。

“吕老师,让严樾改吧,她是文科班的。”

“好哦,我怎么忘了,之前严樾在校刊里写过诗,写这种东西应该分分钟的事。”

女主持之一的严樾正在台下翻作文素材杂志,听到自己的名字,回头瞧了眼舞台又继续看书,没作回答。

“行哦,你们各有所长尽情发挥。”

我打了个哈欠,脑子里乱哄哄的,余光看见七喜小子无端吃瘪受冷遇后在一边苦着脸的寒酸洋,心里暗爽。

“刘子胤其实写东西挺一般的,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校刊里都能有他。”严樾放下手里的笔,把改好的串词递给我,前后不到二十分钟。

“谁?”

“站在你旁边的男的,头发竖得老高的那个。”徐岚岚趁着中场休息跑去小卖部买了杯五块钱的奶茶,我喝了口,一股热腾腾的糖精味。

“你不用跟他生气,他就是这幅不讨人喜欢的样子,狗眼看人低,要不是他成绩好,谁让他当主持啊,说话跟大公鸭似的。”徐岚岚上场前想化个适配角色的妆,结果被他呛了一顿,怎么看怎么不爽。

“排练了这么久,连别人名字都没记住?”高睿折回去,将遗落的雨伞递给我。

“没留意过,”我忍不住揉眼睛,排练比晚自习更让人疲惫,“难怪我总感觉这个名字在哪听过。”

“他不是经常考前三的,听过也正常。”

“蛮讨厌的,我每次接他的词感觉他都不乐意,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他了,说要修改台本,拖了三天也没给我。”

“他就是这种人,”高睿掸了掸手,“下周结束表演之后就不用看见他了,这几天彩排我都要过去,和你们一起。”

高睿有一种天生的控场能力,总会让人相信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计划中。

我想问她既然放弃了主持又不惜浪费时间在台下当观众,也许我现在把主持的位置让给她还来得及,但高睿摇头拒绝,没解释其中的原因,“不想留在教室里,空调开着闷热。”她给了个敷衍的回答。

不过她频繁来演播厅走动带来唯一好处是吕梁对我的态度好了不少,不会因为稍稍偏离的站位就对我吹胡子瞪眼的。

问题很快在表演当天得到了解答。

我上完妆换了衣服,上台前发现麦克风临时没电了,吕梁差遣我折回来找个电池,我在后台储物柜里翻找时又看到了高睿。吔蠻昇長??群?酒九⑵久2?|?哽薪

“怎么不上台?”

我听到了一个陌生女声。

“不想去。”高睿回应它,“我以后又不去学播音主持,在这个事情上花时间做什么?”

“一个无关紧要的演出,没人会看的。”对方没接话,她又说。

感受到有人的目光停在她身上,高睿转过头朝我招招手,我急着上台没伸头看个究竟,透过布帘子勉强分辨出陌生女人的身形,唯一看得清楚的是她的脑后的盘发,站在台上适应了刺眼的灯光,我看到第一排的席位上就坐着一位盘头发的中年女人,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