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一脸漠然,像是没有听到,只定定地看着字条。

沉默许久,谢辞抬手接过了那张字条,记忆在泛黄的纸张中慢慢回到脑海。

所以...只是因为没心没肺的玩笑?

前尘往事(一):忆惜少年时,与君初相知

少时入学集贤院,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人,皇帝最宠爱的儿子,李徐。

少年一袭素衣不染纤尘,仿佛隔绝于世间之外,仿佛前世便已注定此生必为尊贵之人。

没人知道李徐为什么不在宫中读书,也没人敢跟不苟言笑的皇子结交,只有我。

我天不怕地不怕每天缠着他,甚至写了“调戏”的字条给他。

当时只顾玩笑,不承想经年后泛黄的字条成了我致命的枷锁,拉我陷入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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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的夜静谧漫长,丝丝细雨落入集贤院百川堂,雨声人声交杂,听者愈发昏昏欲睡。

谢辞百无聊赖地用手肘碰碰沈固:“这老头讲话一直这么催眠的吗?”

“嘘,小声点,别被博士听到了。”沈固压低声音无奈地看着谢辞,“博士年纪大了,讲话自然是有些慢的。”

“唉,这得讲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谢辞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我已经开始后悔来这了。”

“你快起来,再坚持坚持,就快讲完了。”沈固拽了拽谢辞的袖子,“一会被博士看到又该罚你了。”

谢辞浅叹了口气,直起身撑着脑袋继续听白胡子博士慢吞吞地说话。

春雨绵绵送来清冷夜风,困意终于随着这凉夜散了些,谢辞朝菱花窗外望了望又是一阵苦恼。

“竹越怎么还不回来呀,我等着吃栗粉糕呢。”

“你怎么天天想着吃,要姑父知道少不得又是一顿打。”

“别咒我,本来想分你吃两块的,沾着桂花蜜可好吃啦。”

“真有那么好吃?”

“当然啦。”

“那..竹越什么时候回来啊?”

“沈固!你来说说我刚才都讲了些什么?”白胡子博士突然点到名字,两个人立时噤声。

沈固磨磨蹭蹭站起来,光顾着和谢辞说话压根没听博士讲什么,一句话都答不上来,周围很快传来憋笑的声音。

“那换谢辞来说说。”

谢辞咧开的嘴一僵,把龇着乐的牙收了起来,站起身朝武辛挤挤眼睛,武辛十分“义气”地埋头不再看他。

“讲的...书。”

回答完的下一瞬卷起来的书就敲在了他头上,白胡子博士明显已经怒气冲天:“有脑子闲聊,没脑子答,一起出去站着反省!”

两个人前后脚走出去站到,学堂外丝雨绵绵,料峭春风吹得人直打寒战。

“进了书院就要一心读书!别把在家时的公子哥气派在我面前使!再有睡觉讲闲话者统统给我滚出去!”

屋内愤慨的声音透过轩窗传入了两人耳中,沈固斜眼看向谢辞抱怨道:“都怪你。”

“哎呀外面多凉快呀。”谢辞手肘搭到沈固肩上嘿嘿笑了两声,“一会竹越买回来栗粉糕多分你两块。”

“哪还有心情吃,又要被我爹娘骂了。”

“骂两句而已,大不了....”谢辞的声音突然停住,目光跟随着不远处移动的纸伞落在伞下的少年身上。

少年穿着一身月白色莲花纹锦袍,头发用发带束起,脚步很慢似是怕踩到水洼溅湿袍子。

“十七哥,那人是谁啊?他怎么不上夜课?”

沈固顺着谢辞的目光看过去:“是五皇子啊,你不知道吗?陛下让五皇子入集贤院读书,前两日就住进来了。”

“他就是五皇子?”谢辞眺望着笑笑,“生得真好看。”

“是啊,听说五皇子的生母曾经是皇城第一美人,而且五皇子现下才十岁的年纪,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