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修言语间透出感激,且没了一开始与梅贞的疏离感。
于是梅贞又道:“秦总,说句交浅言深的话,之前听说你们是家族联姻,我很担心你……跟云微,都会成为某种意义上的牺牲品。”
她顿了顿,才继续道:“但现在看来,你们都是聪明人,不会让自己坠入牺牲品的深渊。而缘分这种事,确实是很难说得清。”
岂止交浅言深,秦砚修甚至觉得她像是专程指点他。
想到沈云微有这样为她着想的老板,秦砚修心头宽慰。
而交谈之间,沈云微已经换上了那条古董礼服,缓缓走出。
女孩那双杏眼灵动如鹿,明眸善睐,生来便纤长皎白的脖颈,更衬得姿态典雅。
她长发及腰,玫瑰金礼服摇曳生姿,界于金和粉之间的色调,在夜色下更像是月色,裙摆又如湖水泛起涟漪。
秦砚修恍然想起,在沈云微归国后,他们的那次初见。
她像栾树的花瓣,也像栾树的果,金粉相间,明媚如画,挽他目光久久停驻。
而她笑着,向他走来。
33 ? 033 一生
◎“今晚不喝酒,还要送太太回家。”◎
秦砚修情不自禁向她伸出手, 她大方地配合他,二人十指相握。
而眼神中表露出惊艳的,不止秦砚修,还有梅贞。
她走到沈云微的身旁, 言有所衷地感慨:“云微, 你就像扶光。”
梅贞是指扶光这种颜色, 但一语双关, 好像也在说沈云微代表着扶光新生代的朝气与蓬勃。
被夸赞后,沈云微脸颊上多了抹嫩粉, 她容光焕发, 笑得明媚。
时间已经不早, 二人向梅贞告别,便匆匆下了楼。
坐上车后,沈云微小心地收着礼服裙摆,随口道:“还挺合身的,不对,是过于合身了,难道衣服有改过吗?”
这件二十多年前的古董礼服,终究不是为她量身定制, 有些许不合身处也可理解。
可她方才在办公室穿上后,身上每一处都如此贴合舒适。
闻言,秦砚修点了点头。
“我的尺码,你怎么知道?”沈云微眨眨眼,“你猜的?”
“是岳母告诉我的。”秦砚修勾唇轻笑, “哪能猜那么准。”
“至于问起的原因, 却不是为了这件礼服。”秦砚修言语间渐渐透着宠溺, “准备的那几套睡衣, 尺码都不太合适,也从来没见你穿。从前我不懂这些,但结了婚,往后关于你的事情,我都想一一记住。”
所以他向顾流芳打听她的穿衣尺码。
所以他依照尺码,叮嘱服装设计师将古董礼服加以改良。
他本不用这样凡事亲力亲为,可他却享受做这些事的过程,归根结底,是这些事的源头都牵系着沈云微。
再次感受到秦砚修待她的体贴,沈云微心中一暖。
在路口的红绿灯处停下时,她也自然地关心起他:“热不热?早点把大衣脱了也行。”
北城虽然已经降温,但他们早习惯了出入地库,车接车送,实在没多少机会接触外界的冷风。
若不是秦砚修今天要来送礼服,低调地站在楼下等了一阵,他这件绒暖的羊毛大衣就不会穿。
“嗯。”秦砚修微微颔首。
他似乎也有意去脱去,但在安全带的碍事下,动作缓慢。
红灯的时间已经没有太久,沈云微索性主动歪过身去,为秦砚修解开那排扣。
靠过来时,二人脸颊相蹭,她微卷的长发亦抚过他脖颈,一股水果的甜香瞬间沁入他鼻间,惹他喉结轻滚,喑哑道:“用了什么味道?”
他的大衣顺利脱下,绿灯以后,车子已经启动。沈云微听了这句询问,却有几分茫然。
“像是香水味。”男人侧过脸去,像是专注地在开车,可声线飘忽,有几分意迷神乱。
沈云微这才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