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三甲医院更正规专业,处理突发情况有经验,所以秦砚修情况稳定下来后,沈云微也并不打算安排转去私立医院。
洛叔已经办完入院手续,看病房里有其他两个病人,且秦砚修的病床旁连个凳子都没有,又急匆匆去买了把矮椅子给沈云微坐。
沈云微倚在床边,专注地看着吊瓶,偶尔又看看醒来的秦砚修。
男人的深邃眼神也望向她,久久停驻后,又望了眼洛叔。
洛叔立刻道:“沈小姐回家休息吧,没什么大问题了,这里有我守着。”
“不,我今晚不回去了。”沈云微执拗地摇了摇头,“对了,你快给爷爷打个电话,把情况告诉他。或者你直接回家吧洛叔,我应付得来。”
夜深之后,三张病床之间全都用帘子隔开,看不清其他病人与家属都在做什么,是否已经休息,于是沈云微的声音格外轻。
洛叔看她不愿走,也就给秦砚修递了个无奈的眼神,以示自己已经尽力。
“沈小姐,那我给你租张陪护床吧。就算要留下,也不能这么一直坐着。哪怕我不管,秦先生也看不过去的。”洛叔道。
这类三甲医院床位紧凑,也匀不出其他地方休息。唯一的办法也就是租陪护床,睡在病床旁边了。
听起来很艰苦,但沈云微留下的心很坚定,点点头道:“那谢谢洛叔了。”
洛叔在医院走廊扫了一张陪护床,搬来病床边铺好,又吩咐家里的佣人紧急送来床单薄被。
一个多小时后,沈云微按了呼叫铃,护士赶来,取掉氯化钠,却又换上了一瓶葡萄糖。
接着又是好一会儿的等待。
等秦砚修输完葡萄糖,护士拔了针,沈云微总算是可以休息了,躺在那张小小的陪护床上,脑袋稍微一歪,就能看到旁边病床上的秦砚修。
走廊与病房未完全熄掉的灯,将男人那张脸映得光影斑驳。
昏暗不明中,他哑着嗓子低声唤道:“云微。”
“怎么了?”沈云微睁开眼睛,打量着他消了肿的面庞,半坐起来,抬高手臂,抚上他的额头,“还好,不烫了。秦砚修,你终于没事了,也可以说话了,你今晚要把我吓死了。”
秦砚修轻轻咳嗽了几声,沈云微就急着问道:“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嗓子还疼吗?胃是不是也疼?”
秦砚修并未回答这些问及自己的种种,只是出神地望着她那双隐隐有些湿润的眼眸,泛红的眼眶,与沾着泪痕的脸颊。
“你哭了?”
“我……”沈云微下意识去擦眼底,“情况一时太紧急。”
“所以是被我吓哭的?”秦砚修闷声笑道。
“对啊。”沈云微迎上他目光,后怕道,“只看到你躺在床上,浑身滚烫,叫又叫不应……”
“你真的没事了吗?秦砚修。”沈云微拉过他的手臂,原先泛红的手腕这时已经恢复正常。
她便接着又问:“当时到底什么感觉?难不难受?”
“喉咙和耳朵都很痒,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难受是真的。”秦砚修据实道。
男人停顿了数秒,才温声道:“但是心里依然很甜,也是真的。”
40 ? 040 所爱
◎“我爱她。”爱意如火山爆发。◎
“都什么时候了, 你还开这种玩笑。”沈云微愠恼道,“蜂蜜过敏到要进医院抢救的程度,到底甜在哪里了?”
秦砚修不语,只是凝望着她。
沈云微怕吵到隔壁, 声音愈发低下去, 困倦地闭上眼睛, 喃喃道:“快睡吧, 明天看看你的身体情况,我们……”
本就贪睡的女孩, 今晚折腾一夜, 是真的累了。
身旁不远处渐渐没了声音, 秦砚修才发觉,原来她正说着话也能睡着。
秦砚修自己摘了助听器,也打算睡下,但翻了几回身,总觉得心里不安稳,思来想去,还是掀开被子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