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盐兽搏斗。”

“那种地底野兽十分凶悍,如果不是我和戴因的帮忙,驻地定会死伤惨重,但我没想到的是……坎瑞亚人食用的盐,竟然是那种野兽的血液,而据驻守盐矿的长官所说,近些年来,盐兽越来越少,再过十数年便会绝迹也不一定……”

“我去过王国边陲的隐秘小镇,那里实在是太偏远了,是黑日照耀不到的地方,且因为土地的贫瘠,连会发光的蕈类植物也极其稀少,生活在那里的人见过的最亮的光芒,就是赤月的月光。”

“我也戴因第一次在那里点燃篝火的时候,为我们引路的小姑娘明明眼睛在光线的刺激下不停地流泪,却连眨都不舍得眨一下,问我们,那堆篝火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太阳……”

“后来我们又去了一处镇子,我本以为那处范围更大的镇子会好一些,但停留三日后却发现,镇子上没有一个超过四十岁的人。”

“恰好,我们借宿的人家隔壁就有一位快要四十岁的大叔,跟着那位大叔,我和戴因才知道了镇子上年长者消失的迷局……”

“原来,镇子上的地苔藓收成一年比一年差,即便坎瑞亚王国免除了粮食税,收成依旧不够镇子上的人吃,为了让更多的人活下去,第一年的时候,镇子上年满五十岁的长者自愿走入了黑暗。”

“第二年的时候,四十五岁以上的人走入了黑暗,我们到的时候,是第三年。”

旅行时的所见所闻被少年缓缓道出,少年的声音称不上悲伤,带着久经世事的平静,但即便只是平铺直叙,悲剧就是悲剧。

伊白安静地聆听着,这是他极尽所能收集各种情报时已有所听闻,但并未亲眼见证的悲剧。

人永远会因同类的悲剧而感到哀恸,无论听闻多少次,伊白依旧会难过,更别提亲身经历这一切的金发少年了。

小孩温暖的手心覆盖上少年垂在身侧的手背,感知到一片凉意。

那炙热的温度也将空从回忆中唤醒,眼眸微转,空看到了小孩不加掩饰的担忧,垂眸笑道:

“没关系……这些事情,我在旅行中已经见证过不少,并不是每一次都会得到好的结局,我已经习惯了……”

“我和戴因找到了那位离开的大叔,但大叔并不愿和我们回去,反而询问我们,是不是从王都来的大人物,有没有见过伊尔明王说过的绿色的草和蓝色的天,还有会放出温暖的光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