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博学的赞迪克,体贴,温柔,但在对待男女关系上却略显古板哦,最后一点当然不是缺点,或者说,这种实质上让他更受男性和女性欢迎的“缺点”能帮助他的人设更加完美。
只要赞迪克想,他完全能将自己包装成教令院最受欢迎的学者。
只可惜降诸魔山的那次意外让他完美的假面撕裂了一道裂缝。
他还记得,被贤者问责的时候,那个老头子看向他的目光便和眼前的菲恩·兰道夫十分相似。
赞迪克疑心那老头子实质上已经看透了他的本性,而那样一来,教令院对他而言就不再是个安全的地方。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教令院各个学派的藏书都被他通过各种途径全部浏览完,那别的没有但规矩条条框框的地方对他而言再无用处。
更别说……他还找到了这片绿洲,拿到了这本笔记。
“这个啊……是我找到的很珍贵的宝贝呢。”
菲恩·兰道夫的打量让赞迪克想到了讨人厌的老头,只可惜那老头轻易杀不得,累积的烦躁便一股脑倾斜到眼前的男孩身上。
赞迪克蓦然生出强烈的杀意,但在下一刻,这股杀意却又被他压回了心底。
不可以,这孩子可是珍贵的试验品呢。
而且就算动手也不能在这里动手。
那迦朱那团在此处安营扎寨将近十二年,团中的研究者又无一不是当时教令院的精锐,想来多少也应该研究出了些许成果。
就像手中笔记的主人。
他还记得,被沙虫袭击的时候菲恩·兰道夫是和加莱的圣骸兽一起逃走的。
当那只圣骸兽独自返回找到加莱的时候,他和加莱都以为娇弱但心眼颇多的小少爷已经迷失在了沙漠,却不想对方竟比他更先找到绿洲。
如此一来赞迪克也就不得不考虑对方手中同样握有底牌的可能性了。
贸然进行攻击的话,损坏驻地内的各种实验资料可就不好了。
出于这种顾虑,赞迪克微眯着眼,挡住红眸之中浓稠深邃的恶意:
“说起来,兰道夫先生您又是什么时候抵达绿洲的呢?您在进入这片人类驻地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吗?我疑心驻地的主人在这里使用了某种特殊的防范手段,让贸然闯入营地的人产生幻觉……”
“所以,关于这本笔记,关于考察团其他人的下落,我们不妨出去说吧,如何?”
白发男孩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
赞迪克不喜欢这样,搞得好像主动权全然掌握在菲恩·兰道夫手上一样。
就在赞迪克的耐心即将被耗尽前,白发男孩忽而一笑:“好啊!”
“赞迪克先生是教令院最优秀的学者之一,肯定比我更懂这些,我当然是听你的!”
语气轻快自然,就仿佛先前的冰冷和审视只是一场错觉。
赞迪克心下直觉性地觉得有哪里不对,但这种思绪只是一闪而过,就仿佛有个声音在他耳边说:
“那些精于算计的贵族老爷们不都是这副德行?”
让他自己说服了自己。
也只有他自己才能说服自己。
于是两人默契的走向驻地之外这花不了他们多少时间,赞迪克找到笔记的那顶帐篷本就处于驻地的边缘地带,再往外走个十几米便是标记驻地范围的篱笆。
于是赞迪克重整心绪,决定趁着两人尚未撕破脸皮的功夫,从男孩的口中多打听一些消息。
但男孩似乎也是这么想的。
菲恩·兰道夫操控机关轮椅上前,和赞迪克保持着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轻声询问:
“西古尔德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沙漠太大,因为一场意外我们失散了。”
骗人的,以他的眼力劲儿,怎么会看不出那个名叫西古尔德的冒险家是菲恩·兰道夫的亲信呢?
虽然不知道菲恩·兰道夫将西古尔德安排给自己是有意还是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