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他终于?是感受到了手背上的温暖。“师尊,”郁青仓惶地、不知所措地尝试安慰他,“邬峰主说了呀,他也是想要安稳的。若是参与的人太少,他一定不会提起召问……”
同一时间?,场上,邬戎机缓和?话音,道:“此事毕竟重大?,也不急于?这一时两刻,大?伙儿还是先回去细想。”说着,目光又冷冷地从妖蛟身上扫过,“若当真有足够的道友加入,我等自会用尽全力,保全大?伙儿性命。”
焦峰主猖狂多?日,到此刻终究面?色惨白,只不断摇头念着“不要”。
也不知道他说的“不要”究竟是“不要杀我”,还是“不要将我抽筋剥骨,好成为‘保全大?伙儿性命’的法?子”了。
作为世间?最后的真龙血脉继承者,对自己本身的稀有程度,焦峰主还是很有数的。
……
……
大?会结束了,又仿佛完全没有结束。
众多?修士本以为这趟行程不过月余就能结束,现在看,自个儿怕是要在天一宗内耽搁很久。
不断有代?表信符的流光从安置外来修士的峰头飞出去,又有新的流光没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场面?被邬九思收入眼中,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劝:“父亲,实在不必如此行事啊!”
郁青在旁边点头,脸上也显露几分紧张。
不光是他们,袁仲林的三个徒弟也在旁侧。赫连随和?任剑秋一心?去劝师尊,孔连泉则还要分神挂念父亲。
“我知师尊是一心?为公之人,”任剑秋道,“若当真有强敌来袭,师尊定是挡在所有人之前的那个!可眼下何?曾到那种地步?”
是的,不光袁仲林,在场所有人郁青默默把不知怎地混入其中的自己拎出来、踢出去都有“为了护卫弱小?,自己直面?险情”的经历。任剑秋这么说话,没人怀疑她的真心?。
“一来有无?此事都并?非定数,”赫连随紧随其后道,“二来即便事情是真的,师尊你们也问出时间?,再往后呢?”
孔连泉深吸一口气,“光是一个妖蛟,都弄得人心?惶惶。若是多?加上那么多?修士,恐怕……”
众人沉默。这当中,邬九思倒是缓缓吐出一口气,又站在父亲、师叔的角度考虑起来:“若想不走到这一步,将事情瞒下来就好了。可如果妖蛟算出的卦象是真的,咱们这‘一元’也要有终焉,甚至那个时间?已经近在咫尺”
他们如何?能假作不知,只眼睁睁地看着所有人走上死路?换个角度来说,邬戎机与袁仲林这番做出的选择,不也像是任剑秋前面?说的那样,孤身为所有人抗住最大?压力。
前头还在劝慰的赫连随哑然。郁青嘴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又觉得眼下实在不是自己能够开口的场合。如此犹豫良久,他咬咬牙,还是道:“诸位师长怕是不知道,这些日子,外面?是有颇多?传言的。”
旁人目光落来。郁青紧张,嗓音愈发显得干巴巴,道:“有些好的,是叹师长们大?义,还说自家某位长辈怕是也愿意出面?,为后人们换一份庇佑。却也有些人自己心?脏,便觉得……”
他斟酌言辞,尽力让自己的说法?就显得柔和?些,可毕竟是险恶心?思,再怎么包装也显得难听。@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觉得要尽快走。如若不然,他们也会‘被’算到召问之人当中。”
“什么意思?!”任剑秋当即怒道,“他们自己胆怯,便觉得旁人也是一样吗?若是当真有这等念头,师尊与师伯又何?必实话实说!”
郁青苦笑。这些话,不说邬戎机二人了,就是赫连随等人也不可能听到。唯独他,虽然身份高,可修为还是不足。平日做事,也是在差不多?的小?辈弟子当中,倒是更容易听着一些风言风语。
除了纯粹阴谋论的,还有修士在暗暗嘀咕,“说这些话,说白了还是想叫咱们看到天一宗牺牲多?少,后头应该就是让其他宗门?一齐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