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九思和郁青是有默契的。有些事儿,没必要?事无?巨细地告诉父母。
他们纵然有了尝试的打算,也不可能当真?那么莽撞,直接将?自个?儿送到?空间外面。一根手指、一条手臂……运气好些,都用不着?这些,几根儿头发就能判断出结果了。
事成皆大欢喜,事败也不会有太多?烦忧。
“荒唐!”邬戎机对此的评价是,“若是当真?如此,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除非是九思和阿青自己也明白,这番说辞不过是用来安慰旁人。那妖雾的可怖之?处他们是头一回知道?吗?往空间外伸出去一根头发,它便?只碰你这一根头发?一个?不好,便?是引火焚身!
都是几千岁的人了,被父母这么劈头盖脸地训,邬九思和郁青还是都低下头,乖乖听着?。
是啊,他们的目标是救人不错。可除了那情况危急的老者,空间内还有修士数十、凡人数百!更不必说那些被父母在?最后关头托付来的妖兽妖禽幼崽了。若是一个?没准备好,将?他们一并牵扯,这可绝非两人的本意。
等到?邬戎机和闻春兰都训完了,邬九思和郁青一起认错。
长辈们听着?,最初时面色稍缓。可到?了后面,他们的表情又一次沉了下去。
“九思,阿青!”
这一声叫出来,周遭的修士都是一惊。
他们是从邬家四口人的状态中猜出有事发生,却不曾想竟是两位尊者对真?人们生出火气。
正想着?前去劝一劝,偏又听到?:“你们有这心思考虑我俩、考虑旁人,怎么就没心思考虑考虑你们自己?!”
邬戎机说出这话?的时候,嗓子竟有些久违的沙哑。
哪怕只有一瞬,已然被小辈们捕捉到?。邬九思错愕抬头,闻春兰心头也是狠狠一揪。
她安抚地拍了拍道?侣手臂,这才接道?:“九思,阿青,我知道?,你们是觉得外头的雾不会散了,这才想出法子。我也知道?,要?你们不去做,你们是不甘的。”
邬戎机压下眉尖,正要?说些什么,又被道?侣制止。
闻春兰对他说:“若是外头的雾当真?散不去了,要?你日?日?夜夜守在?这么个?地方,你甘心吗?”
邬戎机道?:“这怎么能比?外间”
闻春兰说:“你拿命换了多?少机缘才有今日??九思会那么想,还不是因为你从小就和他讲那些事儿!”
邬戎机无?话?了,郁青则偷偷去瞧道?侣,在?识海中小声问:“九思,当真?吗?”
邬九思:“……”
他想说“不当真?”的,可想想自己踏上道?途之?后的一幕幕,听过的、做过的,似乎又不能真?正摇头。
郁青也想起来了,“是了,当初你受伤……”
不正是为了自己抗下妖蛟、让旁人脱困吗?
闻春兰和缓了语气,说:“是,你想看着?孩子们好好的。可在?我看,再没有比咱们一家子在?一起更重要?的事儿。能活着?是很好,可若是竭力一搏,争那微末希望,又哪里是坏事呢?”
邬戎机默然半晌,到?底承认:“你说得对。”
闻春兰微微一笑?。
“不过,”她又和小辈们说,“我们前头不是说了吗?你俩出去,可能让这儿的所有人得救,也可能让这儿的所有人步玄州后尘。九思,阿青,是,现在?旁人也叫你们‘真?人’,你们便?觉得自己能抗事儿了,可这等事,又怎能光由你俩决定??”
邬九思、郁青跟着?父亲一起默然,只是神色间多?了几分若有所思。
闻春兰看在?眼里,心头放松。她最怕的,还是“责任”二字将?孩子们压垮。倘若这机缘并不是九思和阿青的,两人怕能轻松很多?。
可难道?因为有风险存在?,就将?机缘拱手让人吗?
绝不可能!
“诸位,”电光石火的工夫,邬九思和郁青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