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涅槃丹’能救你。你还讲,药方里最重要的一味材料是凤凰真血,可若是实在找不到,用相似品阶的兽血兴许也能代替。是不是有这话?

“如若那株灵植里当真带有龙血,你的伤便终于有机会恢复!想?到这里,我才赶往港口,买船票、回玄州。

“我记得?清清楚楚,从龙州离开的时候,那边绝对?未有你那悬赏。若只是为了赚带来风露云英的酬劳,我怎会在更早之前便上?船?你一定?要信我,九思……”

邬九思说:“勿要这么叫我。”

郁青愣住。

简简单单六个?字,每一个?他都能听懂,连在一起也很好明白。偏偏青年还是困惑:九思这话,难道不该在撕破面皮、恩断义绝的时候说?伴随歇斯底里、相互唾骂、彼此指责……就像他在郁家的时候看过的每一场争执那样。

可邬九思竟还是平和的,风仪不失,清臞玉立。目光淡淡垂下,似是看着郁青,又仿佛眼里已经没有他的身影。

郁青心头升起一种无端的恐慌,随之而来的是更多茫然:自己明明已经距离“道侣”很近了,伸手就能触碰到对?方的衣袖,为什?么依然觉得?对?方在远去?……尚未想出一个结果,便听袁仲林插话进来,问他:“那好!你倒是讲讲,那灵植现在在哪里?你前头能试药,如今呢,药是还长在原先的地方,还是就在你手上?”

“……”郁青哑然。他回神,声音变得?极轻,像是很不自信。视线快速在邬九思面上?扫过,见对?方还是不喜不怒、平静淡然的模样,才快速回答:“被抢走?了。”

他听到有人在笑?,像是笑?他都到了这种时候,竟还要不自量力地信口胡说。

分明没有人再?碰他,郁青却觉得?一个?又一个?的巴掌抽在了自己脸上?。他牙关咬紧,面颊一点点浮上?热度。那么想?要一走?了之,可在目光触及邬九思的一头白发的时候,郁青还是选择继续。

“真的!”他再?度强调,“你们去找人打听,约莫一个?月前,是不是有艘从龙州往玄州来的灵船上?曾出了事?东西便是那个?时候被抢走?。

“我不知道那抢了灵植的人是什?么身份、怎样出身,但他的境界定?然极高。只有这样,他才能看穿乾坤袋里有什?么东西。也只有这样,才会不光是我,那晚船上?的所有人都没有看出他的面孔。”

说这些的时候,郁青短暂地扭头去看后?方的袁仲林与众多?太清弟子,分辨着他们的神色。还是充满了不信任察觉出这点后?,他重新回头,去看邬九思。

“九思”两个?字在他舌尖滚了一圈,成了“邬真人”。

他从来没有觉得?后?两个?字拗口,直到今日。郁青叫得?磕磕绊绊,艰难十足,“真、真人,我找不到那个?人,可以天一宗的人脉,兴许能有线索。倘若能把那株灵草找回来,你的伤势”

邬九思沉默。

就像方才郁青自问一样,他也在问自己:“时至今日,你还要相信他的话吗?”

一个?声音在心底说:“他已经没有必要骗你了。”

立刻便有另一个?声音问:“当真?”

“你说,”邬九思道,“他看穿了你的乾坤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