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各个势力此刻已经收到?消息,开?始严阵以待。

外间的人?却半点儿不知?这些。司徒修获救之?后,第一时间发现了救下自己与好友的恩人?。对方看架势,已经打算功成身退了,司徒家的家教?中却没有薄待救命之?人?的道理。他连话也来不及说,只是朝着好友匆匆传了一句音,人?便朝着恩人?所在方向冲了过去。好友也一样,紧跟在司徒修身后。两人?修为到?底比郁青高?些,郁青便真是被他们拦住了。

看着朝自己郑重拜下的两个人?,郁青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还好方才?时间虽赶,我却已经重新?戴上面具……”否则的话,这一脸鲜血和怪异硬物的样子落在别人?眼中,怕是不知?还要生出什么事端。

手臂、身上的痛痒也依然在,只是暂且被衣服遮掩。

自己得赶快将这两人?送走,好让他从寻宝鼠嘴里薅出些东西疗伤戴面具的时候,青年还做了另一件事,便是按着寻宝鼠的脑袋让它喝了自己一滴精血。到?现在,白耗子已经成了他的灵宠。

脑海里计较着,面儿上,郁青只推说不用。

“不光是为了救你们。”他说,“那兽潮再往前几步,我便要被它们踩死了。”

恩公这样不挟恩图报,倒是让司徒修心头更加叹服,他的好友安朗也开?口?:“无论怎样,若非您方才?出手,我和阿修怕是等不到兽潮散开的一刻!”

说着,两人?对视一下,一起点点头。接着,便开?始各自从怀里掏东西。

郁青是真的想说你们不用这么做,我最多最多算是回报一下司徒家那个修士的恩德。可这话要怎么讲?那元婴可是真切见?过他面孔的!万一有朝一日双方相对,好一点的情况,自己需要解释当?初为什么要易容。坏一点的情况,恐怕就是要解释金丝面具的来历了。

他思来想去,总没找到?一个开?口?的切入点。这个时候,司徒修和安朗的谢礼已经拿出来了。郁青看在眼里,又是一怔。两人?给的,竟都是伤药。

他们知?道……?

“恩公身上血气颇大,脸色也不大好。”司徒修低声说。

郁青眼睛闭了闭,很难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在一个和道侣全然无关的场合,他又想到?了对方:司徒家的长辈曾经送出一个善缘,于是他家中子侄得到?了回报;自己选择回报恩人?,于是再次得到?回报。

世间之?事若都是如此,该有多好?偏偏九思不同,他对自己那样好,根本?半点儿不曾有过图谋。自己却恩将仇报至此……至此……

一时之?间,身上再痛,竟也不必过心口?钻心的痛楚了。半晌,郁青终于哑着嗓音,朝二人?叹出一句“多谢”。

他取了司徒修给自己的回春丹服下。并非郁青自己买来的那些下品,药丸只是一入口?,他便觉得浑身柔软温暖。唯一不妥当?的地方就是从前疼痛的地方变成了十分的痒,尤其?是脸上,总觉得他的脸和金丝面具之?间隔着什么东西。

这念头让郁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没再和面前两人?说什么,很快便点头离开?了。到?了僻静无人?的河边,才?终于将面具摘下,朝河水看去。不过一眼,竟生生骇得郁青险些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