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青年却叫他, 也不说什么,只是眼巴巴的, “师尊啊, 你就给我吧。”

邬九思:“……”

默默把帕子?递了过去,他开始思考:“到底是我徒弟太?会撒娇了, 还是我这个?当师尊的太?……怎么一听阿禾用这样的语调叫我,就有种什么都愿意答应他的感觉?”更不用说, 他的徒弟历来懂事。别说是问邬九思要什么东西了,更多时候是去外面找来各种好玩意儿捧回太?清峰上。

愈是这样,便愈是让邬九思怜惜。可?他与阿禾说了几次,让这孩子?不要总想着他,也要多顾一顾自己?。在外的时候,也多些年轻人之间的玩乐。阿禾嘴上答应得好好的,行动上却并不想是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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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九思去找师叔讨教,说徒弟这样“阳奉阴违”,自己?该用什么法子?应对。袁仲林听了前半句话?,猛地坐直了身子?。到了后头,又一脸索然无?味。人重?新歪回原先的位置,摆一摆手,与邬九思说:“九思啊,我历来是知道你徒弟有多好的,就不必一直来戳师叔心窝子?了吧?”

邬九思欲言又止。

他真?没这个?意思啊!

只是由此也能看出,他家阿禾的性子?究竟有多么罕见。邬九思心头怜惜更重?,罢了,既然如此,便由他多为徒弟考虑些说起让小师弟教徒弟丹术的时候,他同样是这样的心思。阿禾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到了孔师弟面前也只会乖乖喊一句“小师叔”。既然他自己?不会主?动,便让我来。

在邬九思浮动的心思当中,他的徒弟仔仔细细把帕子?折叠、收好。

“师尊,”郁青又叫,语气又轻又快,带着要把前头失态掩饰过去的意味,“咱们喝酒吧?再不喝,这酒水怕是又要凉啦。”

邬九思敛眉片刻,微微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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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番师徒相?得的和乐景象。

雪色当中,时不时传来青年叽叽喳喳的讲话?声,还有两人的笑声。

任谁来了,都要说一句邬少峰主?的徒弟孝顺,不单在修行上给师尊涨面子?,实际行动上也总是让师尊安慰快活。

等到雪景赏完了,话?也说完了,看着徒弟意犹未尽、依依不舍的样子?,邬九思到底笑道:“好啦,你一回来就这样辛辛苦苦的布置,想来还没有休息吧?回去歇歇,该睡就睡。”筑基的修士按说是不需要这个?了,可?大伙儿都是从这个?阶段走?过来的,邬九思又怎会真?不明白,“等歇好了,我再看看你这段时日的修行情况。”

这话?听完了,郁青便要应声。然而话?还没有说出来,邬九思又就自己?改了主?意,“等等,还是莫要由着你,”他明显是思考了片刻,“三天。过上三天,你再来找我。”

他可?太?了解阿禾了。要是没有这样一个?限制,阿禾一定会回去以后睡也不睡,门一关就开始操练自己?。一直到明日早上,自己?洞府门都没有打开呢,就能感觉到徒弟到了外头。

当然,他要是去问,这孩子?一定会说自己?已经?歇息好了这甚至不算是假话?,阿禾能一日日、一年年地这么做下来,可?见他是真?心这么觉得。邬九思便只会觉得心疼了,果然还是自家徒弟,自己?要明白怎么照顾。

“三天?”青年果然低低地惊呼了一声。接着,又是那样眼巴巴的目光。

邬九思暗暗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坚决不能心疼。

事情怎么这么怪呢!他的初衷明明就是心疼徒弟……

一面胡思乱想,邬九思一面坚持:“对,就是这么长时候。”

他徒弟歪了歪脑袋,和他商量:“两天吧?我知道师尊是为了我考虑,但是两天真?的已经?足够啦!”

邬九思不为所动:“三天。”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他给徒弟布置了什么严厉的功课。

他徒弟依然撒娇,说:“真?的,两天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