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道歉。”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我为我当初的所有愚蠢和盲目。是我没有看得清,看得清你的好,我一直偏向绾绾,现在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知道你没死,我比谁都高兴……我真的找了你很久,阿珧。”
江珧轻笑一声,指尖把玩着睡袍腰带。
“陆太太不需要莫总的道歉。如果没有别的事……就离开吧,不要打扰我们休息了。”
她故意强调那个称呼。
莫裕川双膝一软,跪倒在泥水中。
他颤抖着伸出手,却只抓住一把破碎的玫瑰花瓣。
饶是莫裕川再怎么在外面求情,她都不会再回头。
……
江珧转身走进屋内。
“滚吧,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大门关上的瞬间,莫裕川终于崩溃。
自己是不是就永远失去了赎罪的机会。
而此时,二楼窗帘后,江珧死死咬着手背不让自己哭出声。
陆禀年轻轻扳开她的手指。
“够了,你做得够多了。”
江珧摇摇头,看向窗外那个蜷缩在雨中的身影。
“不够……这还远远不够……”
雨水整夜未停,莫裕川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膝盖早已失去知觉。
昂贵的西装被泥水浸透,紧贴在身上。
勾勒出他这半年消瘦得不成人形的轮廓。
凌晨三点十七分。
二楼卧室的灯突然亮了。
莫裕川猛地抬头,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
窗帘缝隙间,他看见江珧披着睡袍的身影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朝窗外看了一眼,但很快又拉紧了窗帘。
“珧珧……”
他嘶哑地呼唤,声音被雨声吞没。
别墅大门突然打开,陆禀年撑着黑伞走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
“莫总,何必呢?”
莫裕川的嘴唇已经冻得发紫。
“让我……见见她……”
“她现在是我的未婚妻。”
陆禀年蹲下身,伞沿的水滴落在莫裕川手背上。
“你知道吗?她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尖叫着醒来。医生说是创伤后应激障碍拜你所赐。”
“她身体很不好,失去了子宫,你知道她有多痛吗?她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你应该知道她有多喜欢孩子,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莫裕川的瞳孔剧烈收缩,他颤抖着抓住陆禀年的裤脚。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陆禀年轻声说。
“她奄奄一息快要死在海里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救你的宝贝妹妹,把她扔下,你觉得她凭什么原谅你?”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捅进莫裕川的心脏。
“我……畜生……”
他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力道大得嘴角渗出血丝。
陆禀年站起身。
“走吧。她不会见你的。”
“求你……让我赎罪.”
莫裕川突然重重磕了个头,额头撞在石板上发出闷响。
二楼窗户突然打开,江珧的声音冷冷传来。
“禀年,进来,跟保安说,再有人骚扰就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