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还留着莫绾绾抓出的红痕，看起来肮脏又可悲。

他撑着洗手台，声音嘶哑得不像人类。

“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你给我滚出去！”

莫绾绾站在门口，赤着脚，睡裙凌乱地挂在身上，她的眼神突然变得阴冷。

“我不走，你知道我手里有什么。如果不想让江珧看到更精彩的东西……”

莫裕川缓缓抬头，终于看清了这个他养了二十年的女孩眼里的疯狂。

那种执念让他毛骨悚然。

就像看到一条养熟的毒蛇突然亮出了獠牙。

而此刻，陆宅的卧室里，江珧盯着手机里那张不堪入目的照片，却没有半分难受压抑。

照片里莫裕川半裸着上身，莫绾绾正亲密地靠在他怀里。

背景分明是莫家客厅。

那个她曾经精心布置的家。

管家担忧地站在门口。

“夫人……要叫陆先生回来吗？”

江珧关上手机，摇摇头。

“不用。”

她走到窗前，看着雨后初晴的天空。

她纤细的手指抚上小腹，那里有一道浅浅的手术疤痕。

而此刻，她的眼神比那道疤痕还要冷硬。

江珧突然转身。

“准备车。我要去见个人。”

管家惊讶地看着她。

“现在？您要去见……”

江珧踩着细高跟走进咖啡厅时，莫绾绾正在不停地搅动杯中的咖啡。

勺子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看到江珧的身影，她的手指猛地一颤.

“好久不见，绾绾。”

江珧优雅地在她对面落座，红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她今天穿了一身利落的黑色套装，衬得肤色如雪，与莫绾绾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

莫绾绾强自镇定地抬起下巴。

“你来干什么？照片都看到了吧？小叔他……”

江珧轻轻打断她，从手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U盘放在桌上。

“我对你们的龌龊事没兴趣。我是来给你送礼物的。”

听到这话的莫绾绾瞳孔骤然收缩，就连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餐巾。

“这、这是什么？”

江珧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倾。

她的指尖轻轻敲击U盘。

“你知道吗？那天在海底，我做了个很长的梦。梦见你站在悬崖上笑的样子，真美啊。”

莫绾绾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她自己当然知道自己做过什么。

只是从来不会害怕的她此刻却莫名慌张了。

“别紧张。”

江珧突然笑了，伸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

她的指尖冰凉，轻轻划过莫绾绾的脸颊。

“我不会跟你抢人的。一个眼盲心瞎的男人，不值得。但我很想看看，当你失去一切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说完，江珧优雅地起身离开。

留下莫绾绾一个人僵在原地，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她无法向曾经的手下败将求情。

做不到。

所以她走的时候依旧是趾高气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