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景一直在变,他们换了三次车。

司机也换了三轮,每一人只负责一段行程,被落在后面的人,并不知道景晟会带着人去哪里。

景晟后来说起前世的事。

他提起那些繁复的符咒和不断抽取的鲜血:“没想到那个老道士真有些本事,还有陶辰,我走前把他也带走了,那个垃圾东西狡诈刻薄没底线,留这样一个人在世上,我真怕有天他翻身,再去打扰你的清静。”

司机听着景晟的胡言乱语,后背发凉,马上就出城了,少爷这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吗?

他不由加快车速。

而在距离这辆车十公里的地方,车队也在飞速前进。

打头的是魏川的车。

他亲自开车,副驾驶的阿六盯着手机上的定位:“老板,他们出城了,那个方向有个私人机场”

魏川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稳,侧脸冷漠而沉稳。

阿六知道,他遇到大事一向如此,越严重的事越有超乎寻常的稳重和冷漠。

忽然“砰!”的一声。

魏川猛的一拳砸在汽车的中控台上。

阿六心头猛的一缩,这才发现魏川下颌紧咬,面颊肌肉在极度的紧绷下有轻微的颤动。

车子行驶的速度并未因为受到影响,暮色四合,灯火斑斓。

魏川想到上周的周五。

那天的这个时候,他从学校接到卫听澜,那天卫听澜最后一节上的表演课,老师拖堂了。

他们习惯性的在车门关上后交换了一个吻。

卫听澜歉意的说:“哥,等久了吧,饿不饿?我有笔广告拍摄的酬劳下来了,我带你出去吃!”

他说着话,还财大气粗的挺了挺腰。

魏川亲了亲他的耳朵:“饿,很饿,等很久,有没有其他的补偿?”

极度亲密过的人,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卫听澜飞快看了眼开车的阿六,迅速的捂住魏川的嘴。

魏川任由他禁锢自己的发言权。

他眨了下眼,优越的眉眼毫不吝啬的散发自己的魅力。

卫听澜看的呆住,眼角眉梢便带出几分不好意思的期待,飞快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后来他们在包厢吃饭,再没有别人,卫听澜胆子大了些。

他说:“今天可以在浴室。”

魏川将剔掉鱼刺的鱼肉夹给他:“回老宅?我让人在浴室加了个浴池,晚上会下雪,推开窗户就能看到雪景,里面还放了过年时你最喜欢的那几盏琉璃灯,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的小男朋友很好养,每天吃饱穿暖晒晒太阳,再读读书,就会很开心。

最近一起泡过温泉,因此喜欢上了泡澡。

卫听澜低头吃饭,正经的不能再正经:“再说吧。”

魏川碰了碰他烧红的耳朵:“在水里腿不会太受累,你不喜欢,那就算了。”

卫听澜低声说:“喜欢的。”

什么腿在水里不受累的话,信一半就行了,他哥就是在耍流氓。

魏川说:“不会让你太累,明天下午我们去看破晓。”

记忆在脑海中翻滚,魏川说:“联系机场负责人,拦住他。狡兔三窟,查他申请的所有航线,每一条都找理由驳回。”

坐在后座的阿七应了声,飞快的动作。

他很惭愧。

景晟竟然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将人带走了。

景晟安排的那些人质量虽然上乘,但并不及阿七安排的保镖,只是有心算无心,就那几分钟的耽搁

半小时后,景晟到达机场,却没能立即离开。

机场的负责人不停道歉。

他的小儿子来这里玩,驾驶直升机失误,直升机撞在了景晟的私人飞机上。

私人飞机机翼受损,需要检查。

负责人不明白,十九岁的少年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眼神。

他硬着头皮表示,飞机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