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油是纪砚清养了很多年的习惯,根深蒂固。
这个习惯对以前的她来说是种身体保障,如?今是死?死?扣住她的枷锁,一遍又一遍在她耳边低声嘲讽:你敢退出吗?你能退出吗?你没用得连自己的意识都控制不了,还怎么和那些?你厌恶的人、事叫嚣着退出?
那些?声音狠狠践踏着纪砚清的尊严和骄傲,让她无比愤怒,她毫不犹豫地抬起手,将药油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又捡起来,擦掉沾在上面的卸妆水,装进包里。
以前她学跳舞,经常跳到腿脚酸疼,连路都走不了。
那些?时候,她做梦都希望有人能给她抹上一点药油,让她好过一点。
可是没有。
她就只能忍着疼,一直忍到夜深人静,作业都写完了,一个人缩在被子?里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