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小的,将他那双眼睛衬得格外突出,一抬头,便让人觉得可怜兮兮的。
但月浅栖并不觉得他有多可怜,那双眼睛里明明白白透出的,只有坚韧。
他见月浅栖看着自己,也有模有样的做辑一礼,抿着的小嘴似乎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云天,你先出去吧,近日若有人来寻我,只管安排在前院。”月浅栖吩咐道。
“弟子知晓。”海云天又是一辑,转身离开,回身的瞬间,他风轻云淡的看了公输止一眼。
四下静悄悄的,虞娘也退在了暗处。
“现在可以说了吧。”月浅栖笑着开口。
公输止看着她,突然跪下行了大礼,又站起身,用着稚嫩的声音严肃的说:“公输止拜谢家主救教,无以为报,若家主需要,公输止定会万死不辞。”
一句话,他提了两次自己的名字,每一次都刻意咬重读音,表明自己的身份。
“既然不甘心,那就回去吧。我玄月小筑,还不至于养不起一个孩子。”月浅栖淡淡一笑,并不在意他话外的意思。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公输止一愣,眨了眨眼睛,一瞬间慌乱了起来,刚才刻意经营出的冷静严肃,顷刻间就不知道丢在哪儿去了。
月浅栖脸上笑容深了深,眼里却没有什么笑意,此刻她确实笑不出来。比起公输止,她更在意的,是齐羽。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我”公输止一噎,大眼睛竟泛起了水雾,想一头迷途的麋鹿。
他来并不是要拒绝月浅栖的建议,当海云天将那块玉牌交给他时,他便隐隐猜到了什么,虽是他很小,不懂太多,但这块和别人不一样的玉牌,却也彰显了他的不一样。
而这份不一样,公输止知道。
但他是公输家的后人,虽从未享受过荣华,可骨子里是不认输的,清高也是,不识好歹也是,就算是同意了月浅栖的建议,但他还是想有自己的筹码,那么那个筹码在她眼里,什么都不算。
从公输止说出那句话时,月浅栖其实就看穿了他的意思,而她,也不过是想逗逗他。
或许这样,她也能开心点。
“我想当你的弟子。”公输止弯了弯嘴唇,还是说了出来,语气很快,带着特有的孩子气。
“想什么我方才未听清。”月浅栖勾了勾唇角。
“你”公输止一噎,撇了撇嘴,还是乖乖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我想当你的弟子”
“那怕舍弃公输的姓氏”月浅栖缓缓蹲下,与他平视,倒没有在逗他。
“嗯。”公输止没有犹豫,看着她说道:“其实我和其他公输家的人是不一样,我从小就知道。”
月浅栖挑眉,看着他的个头,很想说一句:你现在也没有多大。
“你们公输家,还有其他人”
公输止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在北齐山上。但是我不喜欢他们。”
“为什么”
“因为他们也不喜欢我,我能看到那些东西,他们看不到。族长说,不让我入族谱。”说着,公输止看向月浅栖,乌黑的大眼睛亮了亮,高兴道:“但是家主你也看得到对吗”
“是。”月浅栖揉揉他的头:“我也可以让你看不到,你可愿意”
公输止闻言,没有说话,垂下头似乎是在纠结,半响,才听他支支吾吾的小声问道:“如果如果我看不到那些东西了,家主,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月浅栖一愣,手僵了一下,随即不轻不重的扯了扯他的脸颊:“不会,既然你公输家的人不要你入族谱,便入我月家。我玄月月家,难不成还比不上公输家”
“家主”公输止大喜,也不在意月浅栖掐自己的脸颊,乐呵呵的跪了下,叩首。
“师父。”
“起吧。”月浅栖落了一块心病,将齐羽的事搁浅了下,美目看着他道:“从今以后,你便搬来写月宛,拜师一事从简。你每日依旧要去玄机阁听海云天讲课,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