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烊忙跟着起来:“我跟你一起。”
话音一落,前边背影停下步子,略侧头乜着他。
明烊摸摸鼻子:“我去看看我妈,顺便跟你一起把纪宁接了。”
“随便。”
两个人走出小区楼栋的时候,明烊用和秦桐打电话时一样的眼神回望单元出入口。
真不想让纪阮走出这里。
要是能把他关在家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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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宁今年在一中读初三,听纪阮说才满14不久,明烊初次见她,一到校门口,都不用纪阮介绍,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小姑娘跟他哥长得像就不说了,两兄妹也不知道在什么家庭氛围里长大,如出一辙地不爱笑,对什么东西态度都不咸不淡,往人堆里一扎,周围能给他俩冻出半径一米的空白圈来。孙悟空见了都得让唐三藏带着去取经。
纪阮接到人,把买好的无糖乌龙茶递过去,指了指明烊:“叫明烊哥哥。”
纪宁抬眼在明烊脸上扫了扫,礼貌性喊了声:“明烊哥哥好。”嗓音清清冷冷的,喊完就不说话了。
明烊倒无所谓,挺自来熟地笑道:“就喝这个?不想喝奶茶?”
纪宁抿了抿嘴,没开口,只听旁边纪阮说:“练舞要控制体重,奶茶喝多了不好。”
明烊“唔”了一声,瞟到纪宁:确实瘦得很匀称,身板体态跟他哥一样舒展又笔直。只是纪阮说完这话,她什么反应也没有,只一言不发盯着自己脚尖走路,拿到手的乌龙茶一口也没喝。
到了舞蹈机构那,明烊先去顶楼找他妈。报道的人在一层中庭,明棋办公室内侧是个单向落地窗,站在窗后就能瞧见下头的光景。
彼时明烊躲在窗子后头,目光紧紧跟随着带领纪宁忙前忙后的人,直到下面几位团队老师开始点名分级分班,纪阮站在一旁,明烊才注意到他似乎一直在人群里搜索什么。
不会是在找纪宁。
纪阮扫视过每个团队老师的脸,来来回回几次,明烊看到他的眼神在最后一刻出现了那种希冀全灭后的浓浓落空感。即便纪阮已经把情绪隐藏到几乎没有起伏,但那副金丝眼镜后的眸子里,片刻之间毫厘温差,半点瞒不过明烊。
倒不是因为不是明烊观察力有多强。
喜欢一个人,对方眼里进了沙子,你都会比他的眼睛更先察觉到难受。
明烊收回视线,敛眉思索半晌,转过身问坐在办公桌前的明棋:“今天有人没到吗?”
“没有啊。”明棋瞥着桌上的通讯电话,“下头没打电话来说人缺席。”
“我不是说学生。”明烊走回沙发边坐下,“今天有老师请假没来?”
“老师?”明棋回忆道,“没有。”
“没有?”明烊换了个问法,“所有工作人员都来了?”
“那倒不是。”
“还有谁?”
“外聘的心理顾问。”明棋说,“我想着今天开班没他什么事,就让他不用来。”
明烊:“男的?”
“嗯。”他妈点头,“资历高着呢,我前年才从对面挖过来的。”
明烊没注意明棋后半句,又问:“帅吗?多少岁?”
“挺端正的,三十出头。”明棋皱眉,“你问这个干什么?”
明烊不答:“单身?”
“这个我可没过问。”他妈低头继续办公,“不过上个季度团建听下头几个闲聊,说她们几次想给人介绍对象,人都拒绝了,我没记错说的就是他。那应该单身吧。”
明烊陷在沙发里,仰头盯着吊灯,一脸晦暗地沉思了很久。
再从舞蹈班出来的时候纪阮明显感觉到这人气场不对劲了,但他也没多嘴发问,只当明烊和他妈在上面闹了什么不愉快。
三个人沉默寡言地吃了顿饭,唯一可以活跃气氛的人全程兴致缺缺,就跟今天多云转阴的天气一样。
更糟心的还在后头。
这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