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阮侧身面向墙壁,明烊跟他挤一张床上,想平躺都难。
宿舍里沉寂了大概二十来分钟,阿姨在门外查过寝,离开以后,纪阮终于忍无可忍,坐起来对明烊说:“自己去厕所解决。”
他摘了眼镜,房里又黑,只有门窗那点走廊光透进来,根本看不清明烊表情。干脆一扭头不看了,别开眼望着黑漆漆的地板。
余光里感觉到身边有个模糊的轮廓起来,纪阮以为明烊要下去,不成想下一秒自己的手就被抓过去,隔着两层薄薄的面料放在一个坚硬滚烫的东西上。
纪阮一怔,倏地就要抽回去。
明烊早有预料似的,摁住他不松手:“你帮我。”
纪阮在床内侧,此时面外,门窗上透进来那点光正好让明烊把他脸上神情看个清楚。
他果真侧着头,因为取了眼镜,双目失焦,半低着眼,纵使气得腮都咬紧了,眼神仍旧自带着茫然与两分空洞。
也不知怎么,明烊格外喜欢他摘了眼镜的样子。就好像那副金丝眼镜是纪阮的保护壳,一戴上他就从里到外都显得凌厉刻薄,可摘了眼镜,大概由于视觉的缺失,让他整个人对外界都失去了安全感,别人怎么欺负,他都无力反抗似的。
明烊的手从纪阮手腕移下去,覆盖住他的手背,让纪阮整个手掌都贴在他腿间的滚烫上。
“你帮我。”明烊又低声重复。
他听见黑暗中纪阮压抑着怒气的呼吸,变得又重又长。
似是在心里挣扎了几秒,纪阮妥协般叹了口气,缓缓将手上移,勾下明烊裤边,握住了从里面弹出来的东西。
他原想伸手去摸索眼镜的,被明烊制止了:“别戴,一会儿就好。”
一会儿就一会儿了大半个小时。
纪阮做得胳膊酸,中途换了次手,最后因为看不清楚离得太近,被明烊射了一点到嘴角和眼下。
他闪躲不及,再回过头时隐约看见明烊把他挂在床头的白T取下来给自己擦手,还套在手指上替他擦掉脸上的残余。
纪阮生平第一次忍不住想开口骂人。
偏偏现在不能闹出一点动静,招来宿管谁都不好过。
他咽了口气,翻身躺下,决心不再陪明烊整半点幺蛾子:“睡觉。”
明烊见好就收,钻进被窝里和他躺一个枕头上。
没安静几秒,纪阮听见背后凉悠悠的声音传到耳朵里:“桌上的三明治你看见没?”
他犯困得厉害,迷糊应了声:“嗯。”
“有个叫秦桐的送的。”
“我知道。”
“你知道?”明烊原和他相背而卧,听见这话跟答了鸡血似的蓦然转过身,床脚都发出吱嘎响。
明烊的语调也拔高一个度:“他以前经常给你送?”
纪阮眼皮子发沉,根本不想做什么解释:“嗯。”
――还嗯?
明烊气不打一处来:“多经常?每个周都送?”
“嗯。”
纪阮答应的这声已经小得近乎于无,身后明烊也消停了,就在他快要彻底入睡的时候,那人又翻波卷浪似的翻回去,顺带冷笑道:“你塘子里边鱼还不少啊。”
此话一出,纪阮微微掀开眼皮,决定不惯着明烊今晚上这股撒泼的无名火。
“是么。”他不冷不热地呛回去:“那你觉得你排第几?”
“您这话说的。我排第几?我哪配当您鱼塘里的鱼啊。”
明烊一挥胳膊,把被子卷到自己身上,抢走纪阮大半。
他听见纪阮回头瞪他的同时还“啧”了他一声。
明烊置若罔闻,半张脸埋进包裹着纪阮气息的被子里,声音闷闷从里边传出来:
“我就一野味。”
第13章
二早起床铃还没打,纪阮身边就空了。
亮灯的时候他坐起来,明烊正在阳台洗手池哼哧哼哧给他洗衣服。就昨晚拿来擦手的那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