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手机上打的出租车要到了,明烊站在上车点,突然取消订单,付了赔付金之后揣好手机,转身对纪宁说:“咱们今天放假,怎么样?”
纪宁一脸懵地抬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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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阮陪奶奶体检完已是日垂西山,回家以后给明烊那边打电话,听到说舞蹈班的培训结束了,这会儿明烊正陪宁宁在附近一家购物中心的甜品连锁,要是纪阮完事儿了,就给他报个地址,他把人送过去。
纪阮奔波一天也累,于是直接把家里住址发给明烊,等明烊带纪宁回来。
差不多大半个小时,纪阮听到敲门声去开门,门外站着的两个人――尤其是小的那个,差点让纪阮认不出来。
平日跳完舞,纪宁头发多少还是会起点毛,但总体无伤大雅,今晚上一脑袋就跟个蒲公英一样,以往只在脑后扎的马尾也解开了,不知道谁歪歪扭扭给梳个麻花辫,杂乱得不如不梳。整张脸也红扑扑的,到家了气还没喘匀,使劲压着呼吸怕她哥看出异常。
明烊更没好到哪去,眼下十一月已经入秋,他衣服还穿不规整,身上就套一件短袖,小臂挂着外套,跟怕热似的不披上。
一大一小紧张兮兮盯着纪阮,口水都不敢大口往下咽。
见纪阮目光来回在他俩身上打量,纪宁悄悄把手伸到明烊后头,扯扯他衣角,意思是她哥好像看出来了,这下怎么办。
明烊脑子正飞快运转着怎么扯个谎找台阶下,就见纪阮一转身回屋,不紧不慢道:“进来吧。”
纪宁这才和他相视松了口气,前后换鞋进屋。
正犯渴找水喝呢,沙发上纪阮也不知道在问谁,声音悠悠传过来:“今天跳的什么?”
饮水机旁边两道身影不约而同一僵。
纪宁和明烊对了个眼神,吞吞吐吐报出个舞名。
纪阮“嗯”了一声,大小两个听着没下文,又松口气。
坐着陪奶奶看了会连续剧,纪阮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要走。白天体检的时候他就顺道说过给明烊补习这事儿,老人家没反对,直说让他照顾好自己,缺了生活费记得提,纪阮一一应下。
倒是纪宁,送她哥和明烊到门口,两眼亮亮的,嘴角笑出个梨涡,脸上出现难得一见的十四岁小孩的明媚,身体扒着门,朝他们招手:“明烊哥哥再见!”
明烊咧嘴应了,旁边纪阮手插在兜里,侧身回头看了一眼纪宁,先是一怔,旋即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出小区门的路上,明烊心情大好,小声哼着歌,外套披在身上,凉风绕绕正享受,就听纪阮声音轻飘飘落到耳朵里:“你和宁宁今天干什么去了?”
明烊没哼完的小曲儿断在喉咙里:“跳、跳舞啊。”
“跳舞?”纪阮面无波澜地往前走,“跳舞把你也跳成这样?什么舞?交际舞?”
明烊顾左右而言他:“跳什么舞……刚才宁宁不是说了么……”
纪阮哂道:“怎么上次没见你俩打得这么火热。”
“一回生二回熟嘛。”明烊说,“我招宁宁喜欢呗。”
“你招她喜欢?”纪阮突然加快步子,斜乜了明烊一眼,“那你去当她哥好了。”
明烊猝不及防被这么一呛 ,眼前纪阮越走越远,他反倒在冷风中伫立住了。
纪阮这是……
吃醋了?
明烊小跑赶上去,偏头盯着纪阮:“你吃醋了?”
纪阮紧抿双唇,不说话,脚下步子更快了。
“不是吧,”明烊心里莫名乐开花,用肩膀去撞纪阮,“我的醋你都吃啊……”
小区围墙探出枝叶的常青树与外面路灯间错点缀着二人回家的路,十一月晚风吹过,几片残叶荡到昏黄路灯下的纪阮身上。
他低头正要摘去,明烊抢先一步拿走他臂弯悄然而至的这点秋色。
路灯拉长二人并肩同行的影子,还有明烊哼起口哨伪装成玩笑的言辞。
“我也想当她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