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阮闭了闭眼,一个侧身让明烊从自己身上下去,只留给明烊一个盖上被子的背影。
过了半晌,又冷冷道:“初五开学,你功课落一堆在家里,爱回来不回来。”
明烊盘坐在床上瞪眼想了会儿,没听明白纪阮这话跟自己问的有什么联系,兀自洗了手,钻进被子,挨着纪阮闷闷不乐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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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那晚,纪阮陪奶奶看了会春晚,自己在床上背完单词便早早睡下。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听到手机在震动。
他先拿起来一看,明烊打的,又看了时间,才晚上十一点。
纪阮接起来,声音还不太清爽,呢哝道:“什么事?”
电话那边明烊呼吸杂乱,不怎么平稳:“纪阮……”
纪阮翻了个身,仍旧闭着眼,困意不散:“有事就说。”
“没事……”明烊说一句喘两口,“我就想跟你打电话……你别挂。”
纪阮没挂,但也什么都不说,只管睡觉。
明烊的呼吸声越发粗重:“你跟我说点什么。”
纪阮撑着精神,懒懒道:“我没什么要说的。”
“那我说……你吭声就行。”明烊低低呻吟道,“咱们家的套是不用完了?”
纪阮:……
纪阮说:“不知道。”
“是用完了吧。我走之前,上次……”
“明烊,”纪阮打断他,在黑暗中悠悠张开眼睛,神色冷峻,“你是不是,在打――”
“是。”明烊也没等纪阮说完,供认不讳,“我想你了……你别挂电话……我就想听听你声音。”
纪阮听着那边越来越急促的低喘,沉默少顷,问:“你想听什么?”
“我想听……”明烊坐在房间地板上,仰头盯着天花板,一手举着电话,一手放在腿间,大脑逐渐空白,一点一点抽离思考,“听……你说你想我……阮阮。”
纪阮微不可察地动了几次唇,良久,还是一个字也没说。
直到电话另一头明烊的沉吟宣告这次手淫的结束,纪阮的目光不自觉中已不再那么冰冷,轻声问:“好了?”
“嗯,好了。”明烊低头看着自己指缝间和滴落到地板上的精液,吸了吸鼻子,“好了……还是想你。”
他小声地问:“咱们什么时候能一起过年?”
纪阮重新闭上眼:“快睡吧。”
明烊没睡,明烊买了当天回国的机票。
说陪他爸过年就真的只是陪他爸过个年,年一过就迫不及待要走人。
等他晚上穿过万家灯火到纪阮楼下时,却撞见那个在记忆深处同纪阮一样让他印象深刻的背影。
是秦桐。
还有被堵在角落的纪阮。
纪阮如今变高了,秦桐已经无法将他全部挡住。
明烊此时才将初三那晚在爬山墙下,和他一样对纪阮痴醉着迷的另一个人与秦桐画上等号。
纪阮或许在抽烟,有浅淡的白雾从他们中间随风散向明烊的方向。
明烊躲了起来,在离二人不远的地方,窥探他们此时的谈话。
“秦桐,当初是你自己说过――”
“我说过,”秦桐情绪似乎不太稳定,“我说过我绝不越界。这几年我也做到了,我只敢在周六的时候找你吃顿饭,跟你聊聊天,我甚至从不去你的班门口找你。”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纪阮沉声道,“不去我班门口,来我家门口了?”
“可那是在你说你对男的没感觉的时候!”秦桐低吼,过了片刻又把声音压下去,“当初你说试试,试完了你告诉我,你不喜欢男的,你就是没感觉,所以我求你,我求你不要跟我断交,我就安分守己跟你做个普通朋友……可是现在呢?你……你搬出宿舍了,你还跟……跟你那个室友住到一起……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纪阮把烟头碾熄,扔进垃圾桶:“我们什么关系,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