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2)

纪宁问:“你那么怕他?”

“怕?!”明烊语调一下子拔高,“我那叫怕吗?我这叫尊重。尊重同学的事儿,那能叫怕吗?”

“同学?”纪宁迷惑,“你们不是在谈恋爱?”

明烊一口冰淇淋呛在喉咙里咳得满脸通红。

“谁跟你说的?”

“你自己说的啊。”

明烊急了:“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你别血口喷人啊。”

纪宁眨眨眼:“去游乐园那次,你不是说,你们俩是什么,山无棱天地合的关系?”

明烊给这话噎得不吭声。他当时以为这丫头听不懂,合着闷声干大事儿呢。

“我……我当时是开玩笑。”明烊正色道,“你没跟你哥说过吧?”

纪宁:“早说过了。”

“早?!”明烊瞪大眼,“多早?他怎么没骂我呢?”

“就我还住院的时候。”纪宁想了想,“也就上个星期吧。”

明烊听出点不对劲:“那他当时什么反应?”

“他没否认啊。”纪宁说,“就叫我别告诉奶奶。”

明烊在四月的春风里过了个新年。

这天下午正逢周六放假,纪阮从班主任办公室出来已是六点左右,每个班那些最后留下来搞卫生的都差不多走完了。

纪阮靠在阳台上晒太阳,给明烊打了个电话。

“……我送宁宁到家了,这会儿正往学校赶呢。”明烊说,“你去教室等我,啊。”

“等你做什么?”纪阮皱了皱眉,“直接回家不就行了。”

“你等我嘛。”明烊非要跟他犟,“等我来了一起回家。”

纪阮拗不过,就在教室做题等着。

过了大半个小时,前门里有个脑袋探进来。

明烊咧嘴冲他喊:“阮阮。”

纪阮觉得这人今天很奇怪。

“回家吧。”他没多说,准备收拾东西。

“你等一下。”明烊抬手,对纪阮比了个往下按的动作,“你再……”

他往阳台上看了一眼,转回头说:“你再等我五分钟!”

纪阮看他要搞个什么名堂。

他透过窗户见明烊跑过去,在阳台上打直双臂,掌心向上,晒了五分钟太阳。

纪阮:……

炼尸现场。

时间一到,明烊把手揣在衣服兜里,哼哧哼哧跑到纪阮身边,示意他坐下,自己也挨着他坐下。

明烊说:“你把手放进抽屉。”

纪阮看向他的眼神已经相当一言难尽。

“你放进去。”明烊视若无睹,固执道,“我有东西给你。”

他手撑着衣服兜往抽屉里点点:“伸到最里边。”

纪阮叹了口气,把离明烊最近的右手伸到抽屉最里头,差不多伸进去大半个小臂。

明烊从兜里拿出左手,手掌攥紧,好像掌心里真藏了什么宝贝。

他把左手放进去,进到最里,摸到纪阮的手,然后摊开空无一物的手掌,在外面晒得温暖干燥的手心贴住纪阮的手心,五指弯曲,扣住了纪阮。

纪阮这会儿已经无语到天了。

他正要偏头问幼不幼稚,打眼就见明烊已经悄悄红了耳朵,紧张得一直低头盯桌子,然后小心翼翼问他:

“阮阮,我把夕阳带给你了,你要不要当我的苹果树?”

许多年后的纪阮依旧记得这个初夏的傍晚,堆积满试卷与书本的教室里,风把那些页和纸吹得沙沙作响,窗户外漫天霞光,他的手放在抽屉里,被人送了满满一捧夕阳。

忘了到底是多少年,那时纪阮正靠在床头看书,明烊工作完从外面回来,喝了些酒,洗完澡一头扎进他怀里,闷闷不乐地问他:“阮阮,那天晚上,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纪阮给他揉着太阳穴,问:“什么?”

“就那晚,”明烊说,“十年前,高三,有一天我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