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看起来都很自然,像有人给他俩下了既定的程序,名字叫“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当什么也没发生”。
纪阮拿着洗漱用品进浴室去。
明烊倏地松了一大口气,从衣柜里随便掏了一套衣裳,手忙脚乱准备换,换到一半停在那里,使劲甩了甩脑袋,跑去接了一杯凉水,喝完接着换。
纪阮在浴室还没洗几分钟的澡,就听外头砰的关门声,动静大得怕他不知道外头的人已经走了似的。
等明烊带着一身热气回来,正擦着宿舍熄灯的边,纪阮已经坐在书桌前开好台灯在刷题了。
大半个小时的训练让他大脑清醒了点,明烊一面收拾着去洗漱,一面对纪阮说:“我跟我妈提了,她说下去就帮你查。”
书桌上?O?O?@?@的笔划声一顿。
纪阮说:“谢谢。”
“不过周末还是得一起吃顿饭,她说有些事还是得当面谈。”
“嗯。”
写字的声音又继续落在纸上。
本来两个人以前一周也说不上一句话,这两天交集起来,明烊就按不住了,大事小事有关无关的都往纪阮耳朵里抖。
“这周我要去隔壁市打联赛,顺便在那训练一个周,不回来。”
无人回应。写字声不停。
明烊虽然抱着一点指望纪阮能有声响,但对方不回答也在他意料之内。
“明天早上走。”
“……”
“六点就起来。”
“……”
“但是会在周末吃饭前赶回来,到时候你在宿舍等我就行。”
“……”
“哦对了,”明烊拿着衣服进浴室前最后探出脑袋对着坐在书桌前的背影说,“刚刚我是换衣服,以后不会那么早回来。你要不喜欢,我先给你打声招呼。”
写字声又停下。
这回纪阮终于说话了:“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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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吃饭一切顺利。纪阮给明棋看了自己录的视频,对方也就跟走程序一样把该问的问了问,说最迟明天就解决,还顺便让纪阮把电话号码留了一个。
俩人跟明棋告别,也当饭后消食,步行了一个小时到上周那间酒吧,此时刚开张不久,人还没有太多。
酒吧老板当面把两万块钱拿给纪阮,又解释说偷钱的人虽然查出来,但手机已经给拿到二手市场去买了,实在找不回来,叫那人按原价折七折并着两万现金一起还给纪阮。
纪阮拿了钱正要走,老板拉住他,说眼下生意正红火,偷钱那人赶走了,还没找到合适的人手,让纪阮干脆将就着在这兼职,今天实在忙不过来,给三倍工资。
明烊是不想答应的,好不容易出来一次,难不成把纪阮赔给这酒吧?
眼巴巴盯着纪阮想让纪阮拒绝,人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还当场把手机和酒店钱数给明烊,道了谢就要送客:“我陪你出去打车。”
明烊心头憋着口气,咬牙小声道:“我谢谢你。”
“什么?”
“没什么,你别送了。”明烊舌尖抵了抵腮帮子,再气还得把后面的事安排好,“你干到几点?”
老板在旁边搭话:“三点有人换班。”
明烊没理,只望着纪阮问:“那你下了班去哪?学校又回不去。”
见纪阮不说话,他又道:“到时候我来接你去我家凑活一晚得了。”
纪阮刚一皱眉,明烊马上补充:“反正我跟叶槐林约好,今晚上有个局,人挺多的,估计也是两三点才散。”
这才让纪阮点头。
明烊出了门,气得连蹬了路边的行道树四五脚,满头都落得是叶子。
冷风里吹了会,拿出手机,叫叶槐林出来去网吧上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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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要强的明烊
《有个局》《人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