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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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历感觉自己这一觉睡得很久,又沉又久。
黑暗里偶尔也有梦境闪过,但都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青草味儿。白历在梦里又经历了一生,最后死在昏暗的病房里。
但这一回白历没觉得太恐惧,他在梦里头一次期待死亡,结束这一切黑暗,他就能找到青草味儿的源头。
白历睁开眼,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侧过头,陆召正背对着他换衣服,也不知道谁给买的衣服,宽松的休闲短裤松松垮垮挂在胯上,陆召正揪着一件短袖衫往头上套。
高等级隔离房全都采用软包,避免刺激alpha而只亮了一盏小灯,白历借着着灯光看到陆召的后背。
陆召的皮肤并不白皙,常年训练,每一块肌肉都显出他的强悍。但白历没多欣赏陆召的身材,他看见灯光下陆召的后背上错落着的伤疤。
有大有小,大多都是陈年的老伤,有的还带着缝合的痕迹,有的就是半拉手掌大的一块,估计当时处理不到位,愈合的不好,皮肤皱得厉害。也有细细碎碎的小伤口,擦伤,划痕,刀伤,还有几块浅浅的淤青,估计是训练的时候留下的,已经快消褪了。
这哪儿像是一个omega的后背,这比多少alpha都伤痕累累。
白历的手不由自主覆了上去,贴着一块烫伤一样的伤疤,轻轻抚摸。
陆召的身体顿了顿,转头看了白历一眼:“醒了?才睡了半个多小时。”
“嗯,”白历的声音很哑,刚睡醒,还带着些闷闷的鼻音,“这是怎么弄的。”
陆召背过手摸了摸:“小时候在附属星的贫民区打零工,用机器的时候操作失误,烫了一下。”
omega的身体不如alpha坚韧,轻易就能留下伤疤,并且很难恢复如初。倒是也有不少可以淡化疤痕的药物,但价格昂贵,哪儿是那时候的陆召买得起的。
白历又换了一个地方问:“这个呢。”
“……”陆召侧头看了看他,白历半垂着眼,看不出情绪,只好道,“去荒星的时候遇到了个星球原住民,打斗的时候被割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