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那公章上的一个“乔”字,其他字迹都已经模糊,看不清了。想那老吏头将这纸片藏于自己的身体中,用来当保命手段, 最终却仍为这纸片而死。
若是知道迟早是个死字,若是早知韦兰亭的儿子是如此一个目无法纪的疯子, 他当年可还会伙同其他那些人,造成韦兰亭的溺水而死?
雪落在睫毛上, 韦浮低头微笑。
“师兄,你回来了呀。”婉如黄鹂的少女声将韦浮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
韦浮抬起头, 看到驿站中自己所住的屋门外, 稀薄青石阶上, 林雨若抱臂而坐, 娇俏面容被她放于一侧的灯笼照得盈盈一派, 石榴裙裾绯红若火,猎猎正燃。
这却是温暖的,光华的,和雪、韦浮都不一样。
提着灯笼的少女见韦浮只望着她而不语,面上的冷淡还未曾融化,她急急忙忙站起来,对他露出笑容。
她曾经很习惯自己兄长林斯年对自己的厌恶淡漠,而今韦浮只是神色淡一些,并不能打倒她。
林雨若笑盈盈:“师兄回来的这么晚,好辛苦。我在灶房温了饭菜等师兄回来一起吃。我这就去安排。”
她拍了两下手,便有小吏站在廊角口向两人行了礼,转身去端食物了。
韦浮慢慢走上前,推开了自己的屋门,林雨若才跟他一同进来。
韦浮站在一旁,以一种漠然又古怪的视觉看这位宰相爱女忙前忙后,像只小黄鹂一样活泼无辜,在他身旁跳来跳去。她时而偷看他一眼,对上他的凝视后连忙移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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