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勉强充饥,青壮者难以裹腹,本已是苦不堪言,”
水图南对生民的了解,远比于霁尘以为的要深,生民之苦,苦不堪言。
“若改稻为桑,农户每人每日所得口粮不足三两五钱,”水图南朝这边比出五根手指,语气不由得加重,不知是在气自己无能为力,还是在气于霁尘助纣为虐,质问:“三两五钱,够我吃还是够你吃?!”
水图南深深记得,于粱曾说,她在很小很小的时候,老家那边改稻为桑,她的祖父饿死了,秧秧的双生也饿死了,阿尘也险些饿死,于家走投无路,不得已才远走他乡,另谋出路。
可世人多是微如蝼蚁的,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当年的于家三兄弟,可以在异乡安身立命,多数的百姓说死就死了,挣扎不得,绝望无救。
倘真推改稻为桑之令,富庶的江宁,恐怕会变成人间炼狱。
“你最好不要选择这条路,”水图南控制不住地湿了眼眶,“我们可以一起再想想其他办法,一定会有其他办法的,不是么?”
于霁尘坐着,没说话。
她来江宁,任务便是如此,不会有比这个更好地办法,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呢。
“于大人!”正在这时,前院的门被拍响,拍门声急促且焦躁:“于大人快开门,我们家大人请您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