撸起左袖,露出白净的胳膊,上臂除昔年所留疤痕外,别无任何暧昧痕迹。
上次水图南在她上臂处留下的痕迹,早已消失不见,每次水图南都会在她左臂上留下个痕迹,原来真的是梦。
是梦。
心仿佛还卡在喉咙口砰砰跳,于霁尘抹把脸,装作若无其事,起床洗漱更衣,最后坐在窗边,望着玻璃外的天况,慢慢喝着茶壶里放了整夜,已经由热放凉的茶水。
不多时,大雨瓢泼而下。
今岁的雨迟到半个多月,蓄足了力道,乌云翻滚使得白昼如夜,远处成排的树影在狂风中张牙舞爪,不知名的东西被卷飞在空中凌乱翻滚,霹雳从乌云中劈射下道道紫光,狰狞狂妄,远处的天穹跟着忽明忽暗。
这副场景,像恶鬼要冲破地狱撕毁人间;也像天神即将下凡伏魔,荡除妖孽。
于霁尘要借的“东风”,就这么列缺霹雳地降临。
毕税有事来敲门,待解决罢,于霁尘问她:“水图南在哪里?”
毕税着急走,应道:“一大早去茗县了。”
“去茗县做什么?”
水氏织造内部的事,连江逾白亦不是很清楚的,难为毕税事无巨细心里都有底:“茗县的水氏铺面有客和伙计发生争执,那客一头把自己撞死在铺子里了,水东家是大东家,得亲自过去一趟,没个四五日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