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说的那句话?你什么意思?!”
任义村没有立马答话,他端坐在椅子里,胸膛大起大伏着,外间落雨声盖不住他粗重的呼吸声,像是在做最后决定。
良久,就在史泰第想要开口催问时,任义村咬着牙低声道:“等那些暴民冲进衙门,平乱的功劳,不就主动送上门了?”
温顺的江州百姓世代不曾造过反,但暴乱确然有过,发水后有人蛊惑百姓发起暴?动并不罕见。
“我的后土娘娘,听听你在说什么!”史泰第简直要原地炸膛了,急到不得不用力呼吸,脑袋发懵着阻止任义村。
他道:“你怎知朝廷不会追究你我的责任!官逼民反,这是掉脑袋的大罪!我还不想死呢!”
“不,这件事反而越快越好,”任义村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这时反而比史泰第还要冷静,还要头脑清晰:
“黄山堤决堤到今日,不到十天,我们已追责黄山知县等人,虽堤坝监督官在逃,但他是阉人,不是我们处理得了的,
还有,我们已经在尽力筹措粮食了,只是受五十万匹丝绸生产的影响,粮食筹措的慢了些。”
听着他这些话,史泰第头脑里,竟也慢慢跟着形成想法。
见史泰第容颜稍动,任义村继续道:“可是那些暴民趁机生事,冲进总督衙门要造反,这个时候我们出兵平乱,只会有果决之功,不会有延误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