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霁尘便收到水图南的目光,冒着黑烟的煤油灯照不亮屋里人脸上的具体表情,于霁尘依旧清楚辨别出水图南的意思。
“宅子很多,太可以腾出几座让大家住,”于霁尘为难道:“可是官府下有红戳大报,禁止我对家里有任何形式的帮扶,如若不然,我也是要吃刑惩的,水氏织造刚刚稳定下来,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它再出问题吧。”
水德音被噎得没话,黑着脸用力把烟锅里的烟灰磕出来,以表示他的强烈不满。
须臾,他继续装烟丝、点烟,用力抽,拿架子道:“你未经我同意,就和图南去办婚册的事,我没得追究你,是看在你在我入狱后,尽力帮忙的份上,”
他吐出大团青烟,眯起眼睛道:“可是现在,你已经娶了我女儿,你就忍心自己吃香喝辣的,住着宽宅大院,让我和一帮糟污人住在这里,一天三顿稀饭地吃?你忍心?”
这个自私自利到极点的老王八蛋,说出口的话字字句句都只是在为自己考虑,半点不带提他老母妻女的。
“爹,你适可而止吧,”水图南打断水德音的胡搅蛮缠,试图把重点重新引回于霁尘来之前的话题上,“阿婆的眼睛,和我娘的腰疼,以及王嫖的身体,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一提起这个,水德音就千万个不耐烦,呵斥道:“问问问,问个什么劲,有什么可问的,我能怎么办,我又没得钱,烦不了一起等死好啦,反正都活成这个样子,我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