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钮重新按下。

秦昭疼得尖叫：“喜欢，我喜欢！”

无所谓了。无所谓。随便什么答案，只要能停下这个疼痛就行。

按钮停止。

舟溪轻声询问：“这是什么答案？是你真的这么认为，还是只是想逃避疼痛？”

“真的喜欢。”

“重新回答。”

“……”

按钮重新按下。

也许仅仅只是十秒钟，又或许是过去了一分钟，也可能是整整半小时，总之秦昭只记得自己好疼。他闭着眼眼睛，看到的全是乱舞燃烧的碧绿鬼火，熊熊燃烧，愈演愈烈。

“回答到底是什么，秦昭？”

秦昭已经疼得语无伦次：“我喜欢！我喜欢！不要再按了。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喜欢。”

舟溪听到这个答案，笑起来：“有进步。”

他夸奖着秦昭，手也按揉在秦昭的头顶，像摸一个幼儿或者宠物那样，满意地揉揉秦昭的脑袋。

“但你怎么可以明知道对方不喜欢你的，还贱得凑上去？”

突然阴沉下去的语气，突然被按下去的按钮。

秦昭直接疼得晕了过去。再次醒来仍旧躺在操控台上，手脚和身躯也依旧被束缚，而那个熟悉的温柔语调重新在耳边响起，再次跟他对话：“醒过来了？很好。那我们继续。”

“我不喜欢！”秦昭恐惧地发着抖，他嗓子已经叫哑了，发出的是嘶嘶的喊声，“我讨厌他。”

舟溪笑出声：“宝宝。你怎么还会抢答了？但是这样不合规矩。”

他如此说着，就又一次按下了按钮。

那之前的疼痛感觉完全不一样。这是升级版本的。毁灭性的。仿佛要将人的脑子炸飞。秦昭仰面朝天，疼得发抖，眼泪和口水淌了一脸，像待宰的牲畜一样，毫无尊严可言。

舟溪耐心地替秦昭擦了擦脸：“再坚持一下，很快就会不疼了。看着我眼睛，告诉我，你对你哥哥是什么感情？”

“……”

秦昭几乎无法做出什么反应。

“你讨厌他，恨他，对吗？”

“……”

舟溪再一次询问：“对吗？”

他的声音温柔，但手指重新落在了按钮上。

秦昭目光微微转动，他哑声说：“对。”

“什么是对的？”

“我讨厌他，恨他。”

“你讨厌谁，恨谁？”

“秦峥。”

手臂微微一痛，有什么东西扎在了秦昭的手臂上，伴随着液体的注入。紧接着，令人心情愉快的感觉扩散全身，暖洋洋的，带着治愈的力量，先前所有的疼痛感都被驱散殆尽。秦昭看向舟溪，如果可以行动的话，或许他会抓住舟溪的手。是舟溪让他不再疼痛，他简直要心怀感激。

舟溪解除了秦昭的束缚限制，他将人从操作台上抱下来，轻轻地抚摸。舟溪捧住了秦昭的脸，贴近了，亲一亲，夸奖：“乖宝宝。你终于敢承认了。很好。很好。人的认知重塑有三个阶段，首先是承认，然后是理解，最后是接受。你现在完成了第一阶段。”

他碧色的眼瞳倒映在秦昭的眼眸里，盈盈的绿，不再像鬼火，而是熠熠生辉的绿宝石。

舟溪低头亲亲秦昭的嘴唇，轻笑：“你真是个聪明的乖宝宝。”

167

其实也没什么好坚持的。舟溪说的话虽然难听，但可能就是现实。

因为上操作台的次数太多了，秦昭有点记不清时间。感觉好像可能只是十几分钟，又或许可能每次都是好几个小时。他和舟溪之间有了太多次这样的对谈，所有的记忆混杂在一起。

偶尔个别时候，大脑呈现放空状态，秦昭会在想，其实现在的状况跟先前关笼子里，故意饿着不给他食物时做的事情，差不多，差别或许只是在惩罚手段上做了区别升级。如果他表现得足够聪明和识相，那他完全可以避免惩罚只要他顺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