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洗漱完先爬上了床，等崔珩上床之后，他很谨慎地跟崔珩保持了一定距离，灯关上了，黑暗的环境按理来说让人感到安心，明明也是感觉到困累的，但或许是白日精神一直绷得很紧，晚上睡觉也难以挣脱这样的状态，秦昭辗转反侧一直睡不着，而他翻身的动静可能太明显了，崔珩出声轻轻地问：“睡不着吗？”

“……”不知道怎么回答，秦昭最终只回答，“是有点。”

“我也睡不着。”崔珩说，“我们可以聊一会儿天。”

秦昭：“……”

秦昭不知道要说什么，但是几句话间，他和崔珩之间的距离被拉近了，他嗅到了崔珩身上的气息，像是逐渐逼近了自己似的，这让他内心越发焦躁起来。秦昭屏住呼吸，试图说点什么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们明天早上吃什么？”

明明问题是自己提出来的，但实际上秦昭并不关心。他听着对方的声音，忽然伸手拉住了崔珩的手。

崔珩说到一半的话语中断。

黑暗里什么都看不清，秦昭挤进了崔珩怀里，他摸到了崔珩的头发，像兔子身上最柔软的那部分绒毛，理智好像在这个时候就完全不起作用了，他张开嘴突然用力地咬了对方一口，就在肩膀上的位置上，甚至咬出了血。

“哥哥。”情绪突然泄洪，愤怒又委屈的情绪不知道在针对谁，秦昭突然指责，“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你知不知道舟溪这个变态怎么对我的，好几次我都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

“都是你。都怪你！”他用力捶了崔珩好几下，嘴里都是血腥味，委屈得忍不住哭了，“你也肯定没有好好找我。你根本不在意我。”秦昭越说越气，忍不住哭着吼，“是不是我死在外面对你来说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