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秀丽得有些过分的脸，几乎透出了某种倒刺般的艳意，只是对方眉梢眼角都是雪白的一片，肤色苍白得病态，头发是白色的，眉毛是白色的，连眼睫都是白霜覆盖般的白色，唯独正中的瞳仁，是浅薄的粉，好像一颗心脏流尽了鲜血，徒留血色缺缺的壳子。

而对方看到秦昭的时候，似乎也是微微一怔，可能是秦昭的脸太具有欺骗性，怎么看挺可怜兮兮的，像是个很无辜的倒霉弟弟，所以手上原本推拒的力道，一时也轻了许多。

秦昭赶紧用力贴上去，整个人往对方怀里挤。对方有些迟疑地将手放在秦昭的肩头，似乎打算说点什么，但又在开口之前，飞快将手收回，好像是对于秦昭这个模样有点无从下手：“你……”

秦峥这个时候走过来了，他拽住秦昭的胳膊，试图蛮横地将秦昭拽出来。但秦昭什么都没有穿，滑得整个人难以下手。秦昭一被秦峥靠近，吓得要命，脑子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是害怕，立刻如同树袋熊一样，死死扒拉住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双腿都盘到对方腰上，双臂也环到对方脖子上。

“秦昭你给我下来。没看见把别人都弄湿了吗？”

秦昭浑身湿漉漉，那些水迹如今都扑到了陌生人的身上，两个第一次见面的人，现在脸颊相贴，他头发上的水，沾湿了对方的鬓角，又接着滴滴答答地落在对方的衣领上，顺着衣领下滑，没入看不见的内里。

他粗重地呼吸着，看到眼前的那一小块属于陌生人的皮肤，因为他的用力抓挠，而微微泛红。

突然，一件外套兜头罩下，紧接着，秦昭被秦峥隔着外套搂住了腰。有了布料做缓冲，秦昭一下子被捉得死死的。他吓得大叫：“不要，不要！”出口声音粗嘎难听得像是铁片划拉在锈坠上，连他自己听了都觉得陌生异常。就在他几乎被秦峥挖走的时候，另一双原本一直在抗拒他的手，忽然环住了他的身体。

秦峥的动作一下子停了，有短暂的沉默，秦峥说：“崔珩。我弟弟这样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