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儿啊?”宋睿很快打着哈欠从宿舍楼里出来,跳上她的车,嘴里抱怨:“我早上第一节就有课呢,早八人的痛你懂不……卧槽?!”
看到江峭那刻,宋睿被吓得整个人都醒了,“这、这这又是被谁打晕了?!”
盛欲直接把车钥匙扔给他,“少废话,送他去医务室,你开车。”
所幸校医诊断没有大碍,只是高烧精力不振,加上疲劳过度昏睡过去了而已。
看着江峭躺在休息室里打了一剂退烧针,挂上葡萄糖点滴后,宋睿来不及多问,急匆匆离开去赶早八。
本来就熬了个大夜,加上又忙前忙后折腾了一个早上,盛欲精神也有些恍惚,实在顶不住,跑去便利店买了些吃的喝的。
回校医室的路上,她满脑子都是江峭在昏迷时,那些令人惊悚的话。
那时不知他是不是有意识转醒,却没有睁开眼,气若游丝地口中喃语:
“治疗方案终止吧,我全权批准中断样本观测。”
他就那样孤独地躺在病床上,微微蜷起身体,脸色苍白,蹙眉痛苦地抓紧被角,睡梦仅存的意志里却满是放弃。
盛欲在忙着帮他泡冲剂,听得似是而非,回道:“着凉而已,等退烧就好了,不至于放弃治疗。”
谁让你这么能折腾。
又是挨打。
又是泡冷水。
又是大半夜跑去江边钓鱼……
好家伙,不放在一块儿还不觉得,这么一罗列她发现江峭这鬼人,好像不虐死自己不甘心。
正当盛欲在心里疯狂吐槽,病床上,男人音线低哑的一句话,吓得她险些砸翻手里的杯子。
她听到他说:
“我死后,一定要仔细地解剖我,一定…还有转机……”
思绪乍然回笼,盛欲拎着塑料袋往医务室走去,无论怎么想都不可置信,她甚至开始自我怀疑地念叨:
“是解剖吗?”
“我没听错吧?!”
“他说的是我想的那两个字吗??”
边说着,她一边回到医务室,推开观察室大门
下一秒,门后突然伸出一只有力的大手,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挟迫着将她抵在门上。
10 ? 小苍岭
◎冰棒训狗◎
刚一进门,便陡然被人卡住脖子,盛欲根本来不及半点防备,脊背登时涌动潮热薄汗,整个人毛骨悚然地紧张起来。
头顶施落高大阴影,惊骇中觉察到身后男人的贴近,一手掐着她的动作迫使她身体后仰。
这个姿势,有种灾难性的被动。
她必须屈从对方的力道向后弯折,失去反抗力,暴露脆弱,像只被轻易玩弄的鸟儿,颈侧纤细血管失守在他掌控下,只要他稍稍收拢五指,就能随手将她扼杀。
“江峭!!”急切中,盛欲艰难喊出他的名字。
仿若放空后被叫醒,江峭刹那里恢复理智,偏头低眼,仍然将人控制在身体范围内,没有完全放开她,只是些微松动指力,眯了眯眸子,涩哑嗓线落在她右耳侧畔:
“怎么是你?”
极度紧绷的情绪令肾上腺素迅疾飙升,血液似滚水翻跳沸腾,让她奋然挣脱桎梏,就近向塑料袋里摸去,摸到一根最趁手的旺旺碎冰冰,猛然抽出照着他的脸狠抽过去。
“犯什么病啊你!”女孩手持冰棒,指着他骂得恼火。
盛欲手下没留情,长棍冰棒被她握住当作解气工具,挥击的力度不算小,下一秒便在男人的侧脸颧骨上留下一道十分明晰的划痕。外包装的锋利边角,甚至割伤了他冷调白玉般的脸颊,顷刻洇渗鲜红血迹。
浅青旧淤之上,又添新伤。
江峭被她抽打得偏开头,一时没有动作。
似乎被训老实一般,他抬起手,修长指腹随意拭掉脸上血渍,低睫瞥了眼,随即目光一挑,歪着头掀眸看她,薄唇缓缓勾弯弧度。
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