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愣了的虞姣抱着膝盖,眼周氤氲开丝丝缕缕雾气般的红痕,受了天大的委屈般。
“姣姣?”突如其来的声音把虞姣吓了一跳,他浓长的羽睫微颤,像被惊扰的蝶。
进来的是沧弥和鹰玄,沧弥穿着家居服,鹰玄则穿着白衬衫,看到小亚兽摔倒在地毯上,两个兽人同时紧张起来。
两行珍珠般的泪水不断顺着眼角滑落,打湿那张精致得像橱窗中陶瓷娃娃的脸。
走在前面的沧弥过去把他小心抱起来,“摔疼了吗?”
这些天虞姣的头发长长了不少,绸缎似的发丝柔滑地贴着面颊,干净漂亮的眼睛泛着水光,眼尾微微有些下垂的,天生瞧着便可怜,“不疼。”
眼睑猝不及防被碰了下,触感微凉,鹰玄宽大的手掌拂上虞姣右脸,拇指指腹轻轻擦着眼角,帮他擦拭掉蜿蜒的泪痕,“那为什么哭。”
虞姣怯生生地抬头看他 ,淡色的唇瓣小声嗫嚅道,“我以为你们丢下我走了。”
毕竟自己昨晚拒绝了他们。
“我们是你的兽夫,自然不会离开,倒是我们会怕姣姣丢下我们。”
虞姣红着眼眶,他面色浮出几分浅薄的粉,那双晶莹剔透眸中沾染上点浸润的水汽,他轻轻吸了吸鼻子,“你们是崽崽的爸爸,还是我的兽夫,我不会丢下你们的。”
小亚兽认真道。
“希望姣姣能说到做到。”豹泽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却平白教人打了个哆嗦。
“姣姣如果骗了我们,后果可不是你能承受的。”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外的蛇渊额前的墨发垂落下来,遮住了阴鸷凌厉的眉眼,异色瞳孔被睫毛遮住大半,却挡不住从他眼里源源不断冒出来的诡谲幽光。
虞姣被他看得莫名生出一股心虚。
“是你亲口承诺的不会丢下我们,千万不要食言,不然……”
后颈有温热的触感,凭感觉像是一个吻。
……
虞姣回归了被无限制宠爱的生活,餐桌上摆放的都是他爱吃的食物,不像之前的兽人,直接丢生的猎物给他,完全不管他的死活,只知道使唤他。
虞姣有些恍惚地接受兽人轻车熟路的投喂,目光落在自己喜爱的食物身上,思绪不自觉发散了些。
虽然很美味,但为什么味道会一模一样……
真是只是巧合吗?
“姣姣不喜欢?”温和的询问突兀响起,虞姣这才惊觉他已经走神很久了。
“很喜欢,这是你做的吗?”唇瓣被他抿出了点鲜红的血色,好像在上头涂抹了口脂般,为他本就昳丽的脸增添了几分艳色。
豹泽一顿,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平静道,“部落人送的。”
听到这个回答,虞姣很快就把这把疑惑抛到了脑后。
吃饱喝足的小亚兽并没有和往常一样进行玩乐,他怀里抱着兽人的兽皮就要拿去洗。
“拿别的兽人的臭衣服做什么?怎么不拿我的。”
狼焱微低头,额发垂下些许,遮住了像把出鞘的刀锋一般张扬狂妄的眉眼,他语气酸溜溜的,活像质问出轨老婆的男人。
听到动静的狐玉,熊鲁两人也走了过来。
熊鲁的视线若有似无盘踞在那条背心上,认出那是自己换下的。
眼眸瞬间变得隐晦。
“虞哥哥,你是想拿去扔了吗?”
虞姣唇瓣颤了下,他垂下脑袋,手不自觉攥紧了衣袖,声音细弱蚊蝇,“我想帮你们洗衣服。”
虞姣还记得十分清楚,那些兽人因为自己不干家务,骂自己的兽夫蠢。
所以他也要学着点。
在场的三人愣了。
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个,更没有想到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兔子,会突然生出主动干家务的念头。
不过他们不可能会答应。
他理应被宠惯到无法无天,每天就跟无忧无虑的小王子一样,不需要任劳任怨